好听来消闲。
吕迟精神头足够的时候,也回报他, 靠在填羊绒的软垫上, 跟谢元宝讲天海山脚下最丰饶的草场、讲那些与中原迥异的牧哨和绳结。
放眼整个河东道,吕迟都算个行家,谢元宝听得聚精会神,看向吕迟的眼神那叫一个尊敬, 给吕迟捧得飘飘然……没过几天功夫, 这俩人竟玩得格外好了。
朱宣听人说起这件事, 暗戳戳发酸, 不想叫谢元宝比下去,想方设法地争宠。
堂堂朔州军副郎将, 在吕迟伤后替他统领着麾下最悍勇的先锋营骑兵,在战场上舍生忘死, 每每御敌回来, 却甲都来不及不卸, 只在吕迟门框上扒着, 眼巴巴探着头,带着一身血腥味跟他汇报:此役打了多久,先锋营又斩获敌人首级多少,缴兵器甲胄多少……
嘴皮子那叫一个利索,战场上的司功官都没他知道得多。
吕迟听完颔首,通常就赏他一个字,说:“行。”
朱宣得这一个字就足够高兴了,觉得自己很是有用处,怎么也比那养马的谢元宝讨人喜欢,于是眉开眼笑地被张医官一脚踹出门去。
纪天星对此颇为不屑,当着朱宣的面说他“幼稚得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