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看到秦无疾站在自己面前。
“守纪严明,直言不讳,我没看错你。”秦无疾单手扶起他手臂,“吕迟于我而言是救命恩人,更是生死至交,这件事我从来不避人。”
“但私情不该让于法度。今天这件事,是我驭下无能,没了尺度。”
纪天星:“郎将……”
“我入伍三年有余,掌兵不过一年,处处都缺历练,若自认为处处做到最周全、经手之事无一错漏,才是妄自尊大,令人耻笑。”
“你既入我麾下,便当尽进谏之责。”秦无疾同他说道,“我会听真话,更需要一个敢说真话的人。”
纪天星胸口一阵发烫。
“今日之事不会再有第二次。”秦无疾向他颔首,“天色已晚,回去吧,将我吩咐你的事都做完。”
纪天星激动不已,哪里还有二话:“定不负郎将所托!”
秦无疾覆手而立,直到纪天星离开视线,四下无人,才转身往屏风后去了。
麻布屏风后头,分明是个活生生的吕校尉,穿了一身碧绿袄子,盘腿往地上坐着呢。他瞅见秦无疾过来,屁股都不带抬的。
秦无疾手一撑地,竟也在他身边盘膝坐下了,两人窝在屏风后头说起话来。
他伸手摸摸吕迟额头:“你都听见了。”
“嗯。”吕迟当时气性上头,事后也知道自己犯了错。
军中有军中的规矩,私底下撒开膀子打架怎么都行,可光天化日顶撞上官是大忌,一旦传扬出去对秦无疾有极大的坏处。
吕迟当然知道秦无疾对他好,又岂是恩将仇报的人,他当着兵卒的面,不该踹那一脚撒气,心里也后悔着呢,并不怪纪天星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