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在他身后,叫太阳烤得满头是汗,闻言又谄笑着迎上去,朝他深深作揖:“老爷通融通融……这些日子战乱不休,里外生意不好做,我们就在朔州待上两三日,绝不多留……”
百夫长俯视他,不为所动。
荧拙弯腰弯了半晌,犹豫半天,终于从怀里掏出一只锦囊来,高高递往百夫长手中。
百夫长没有接过锦囊,居高临下用手指撑开囊绳往里瞄了瞄,又掀起眼皮看看面前淌着汗的荧拙,开口:“老爷也不是不能放你一马。”
百夫长将锦囊往腰带中一塞,狮子大开口:“货留一半。”
荧拙窘迫:“这位老爷,从前可不是这样的规矩……”
“从前是从前,你当现在什么时候?”百夫长霎时耷拉下脸来,他动动手腕,刀尖隔空对上荧拙的鼻梁,“若不是我好说话,今日在城门口留下你们性命也使得。卸货!然后快滚!”
娑纥商队敢怒不敢言,只得按照他的要求行事,割了好大一块腿肉上供,方才换来了入关。
朔州城门由两位阿赖一同巡逻,看日头马上就到了换防的时候。
如今守城的阿赖好不容易撞见这样一支富足的商队,独占了好处,不大想跟别人分杯羹,于是抽了抽马鞭,一个劲儿催促娑纥商队入城,莫要与另一支商队撞见。
而商队之后的那几个衣着破败的牧民、几只瘦弱的山绵羊,绑在一块儿也换不得半匹丝绸,自然再入不得他的眼。
阿赖随意往牧民屁股上踹了一脚,将他踹了个趔趄:“快点儿走!磨磨蹭蹭的!”
牧民背影佝偻着,叫他结结实实踹了一脚也不敢出声,埋着头催促羊群快些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