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兰台一脸正色:“舒姑娘没瞧见我已梳了妇人髻吗?我在不久之前已嫁为人妇,夫君只是小小商贩,微不足道,但凡我真想要攀高枝,就不会这么快嫁人。”

说着,她摘下了帷帽,露出了妇人髻。

舒禾顿时一呆:“你……当真嫁人了?”

“当真。”

适时,另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传了过来:“舒姐姐莫被她骗了,这位五姑娘何其奸诈,她定是怕你舒家寻她麻烦,所以才匆匆嫁人。”

萧千千从医馆内走出来,依旧是一身火焰色的裙子,耀眼又夺目,身后跟着两个婢女,手上拿着药包。

舒禾的情绪顿时又被拉上来了,恍然道:“我知道了,你就一庶女,自然嫁不得杨家哥哥。你拆了我杨舒两家姻缘,又怕被报复,才胡乱嫁人。今日,你若不向我磕头赔罪,我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她怒目相向。

现在的舒禾,父亲是户部侍郎,从二品的官职,让她在京中贵女之间颇有面子,说话时难免会骄纵。

萧千千正冲自己嘲弄一笑,显然啊,她是故意的。

谢兰台则眸光幽幽,声音清冷而从容,当场叱问:

“舒姑娘,您是名门嫡女,如此无中生有,不觉可笑?

“你口口声声说我勾引杨公子,有证据吗?没证据肆意污我名声,我们公堂见,是非对错,我们让县老爷来断。

“实在不行,就把杨公子寻来。我为自证,可以不顾一切,否则将来必难容于夫家。舒姑娘若敢拿令尊的官名作赌,我愿意配合把事情闹大……”

舒禾一噎,俏脸涨红:“你”

她还真不敢闹上公堂,不光丢脸,还会挨父亲训。

谢兰台不给她插话的机会,继续道:“杨公子退婚,是杨家失礼。是不是因为杨家身份贵重,舒姑娘就咬着我不放?故意欺我为庶出,无人撑腰。

“舒姑娘,春日宴在即,你如此冲动,当街拦我辱我,传出去,只会笑话你舒家教女无方,泼辣蛮横。到时春日宴,谁家贵公子会瞧得上行为不检点的你?

“听说舒姑娘是个惠质兰心的好女娘,此次你莫不是被人当了枪使?”

这一番自贬、控诉、外加挑拨离间,着实厉害。

舒禾面色再一白。

春日宴如今是所有贵女都在向往的盛会,谁都希望能得了良缘。

她本能地看向萧千千:今日寻衅,全是因为想讨好她。

现在她想嫁的人是:萧临所以,她听说这谢五姑娘曾得罪过她后,就跑来闹了这一次。

萧千千暗暗心惊,都说谢家的五姑娘是个胆小之人,如今竟如此能言善道,倒是大大出乎她的意料。

眼见得舒禾败下阵来,她立刻帮腔道:

“谢五姑娘好一张利嘴!可你若不是心虚,为何匆匆嫁人?”

她再次强调这一点。

谢兰台温声反怼:“萧女公子,我嫁人与否,何时嫁人,都是我的私事,轮不到外人指摘。倒是你”

她语气微凉,“这般急切挑拨,莫不是想借刀杀人?”

围观众人闻言,纷纷侧目看向萧千千,眼神微妙。

萧千千脸色一僵,咬牙道:“你胡说什么!”

“难道不是,那日我婢子冲撞了您,您就要这样恶意报复?萧姑娘在外如此横行霸道,小北王知道吗?”

谢兰台故意抬出了萧临:“听说小北王治军严厉,从不欺民扰民,萧姑娘作为萧家养女,不向自家兄长学习,却要如此损害萧家名声,就不怕辱了萧首辅一心为公的清名……”

用其养父的官名来压她,看她还敢不敢肆意作恶。

萧千千也被怼得哑口无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