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之前,她算了算月信马上就要来了,有让春祺准备好月信带,放在哪里,春祺也有提过一嘴,就放在净房内的抽屉里头。
那净房设在卧房边上,应翻新过,里面恭桶什么的都是全新的,还有一个小柜子。柜子上有一个石雕的洗手台,边上放着一个缸子,放得很高,通过一根竹管,可以将水放下来,竹管口子有一个盖子,拧上断水,拧下出水。
恭桶那头也能进水,洗完冲掉。房内就不会有异味。
再进去是一间浴间,放着一个大水桶,外头专门设了一个灶台,可以进热水,还能进冷水。非常得与众不同。
谢兰台起身,摸索着去点蜡烛,室内光线很暗,摸到桌子边,却没找到火折子,她开始摸去门口。
就这时,门开了。
一个高大的人影走了进来。
她心头一紧,惊叫一声:
“谁?”
黑暗当中,那人影慢慢走近,身形显得无比高大,光线太黑今天晚上有乌云。
“我,韩景渊,夫人怎么没点灯?”
那个听得熟悉的男子嗓音敲击着她的耳膜,一字一顿,那么的有力量,可她却无法想像他长什么模样。
陌生感如潮水般涌来。
局促感令她心头一阵阵发紧,肚子则越发绞痛,脚下一软,她险些瘫倒,嘴里还发出了闷哼一声。
“怎么了?”
“肚子疼,妾想去净房,找不着火折子。”
声音说得好轻。
好尴尬。
夫妻第一次正式相见,竟会如此狼狈。
脸颊上不断泛起燥热。
额上止不住地在冒汗。
“我先扶你过去。”
男人跨步上前,稳稳扶住她,不等她说什么,便发出惊人一问:
“夫人身上有很浓的血腥味?这是哪受伤了?”
第48章 兰台羞,景渊对她绮思连连
黑夜是最好的掩护色,她的脸,一下子唰得通红,也没人瞧见。
“妾……妾没受伤。”
她答得瓮声瓮气,羞极,恨不得遁地。
这个男人,长的是狗鼻子吗?
还是她身上的味道真这么重?
“没伤,血味从哪来?”
他声音低沉而有力,简短几个字,带着质疑。
俏脸臊得更厉害了。
她咬紧牙关不吭声。
男人倒也没再追问。
他熟悉房内的布局,马上就将她扶进了净房,也不知道他按动了什么,房内忽就亮起了微弱的光,光线不刺眼,但足以视物。
扶着她的力量消失了,他退了出去。
她重重吁出一口气,转头看到室内竟装着一个精巧的设计,一按机括,就有两颗夜明珠转了出来,不用蜡烛就能照明。
这份巧思,倒是别致一格。
谢兰台检查情况。
果然来月事了,且量颇大,脏了身子,偏她进来时没顾上拿替换的衣裳。
抚了抚发烫的脸孔,她咬了咬唇,叫了一声:
“夫君,夫君……”
娇娇柔柔。
如丝如媚。
她竟听到了独属于少女娇羞且懊恼的声音,陌生又别扭,心里乱极了。
隔着一道门,那个漆黑的屋子,已经亮起了朦胧的光。
韩景渊听到叫唤声,来到门口:“夫人唤我何事?”
“麻烦夫君去把春祺唤来。”
她轻声道,心里如小鹿顶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