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狼狈归去,莫说玉京城里那些眼高于顶的世家,便是寻常百姓,怕也要将她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

更何况

她抬眸望向端坐高位的男子,玄色蟒纹朝服衬得他越发清贵逼人。这满城儿郎,谁及得上太子殿下分毫?

她不甘心啊,就这样和自己最最喜欢的人失之交臂:“殿下,江鸢心悦您很多年,求殿下莫要驱逐江鸢……”

悲泣。

秦琉璃则站起身,她已经认命。

“来人,送江姑娘回院休息!”

韩景渊嗓音已透出肃杀之气。

解决完四侧妃后,韩景渊看向谢兰台,语气顿时变得无比和煦:“我说过会处理掉的,就一定会做到。”

“那沉璧呢?”

终于啊,她问到了这个隐患。

韩景渊不觉失笑,上前轻轻敲了她的额头一下,细细打量她:“你呀你,刚刚一直闷闷不乐,就是因为她吧!”

“对,外界都在传,说那是你心上人。是也不是?”

她终于问了出来:

“你迟迟不成亲,可是因为一直念念不忘她?”

韩景渊挑了挑眉,果然啊,这个传说,她也听说了,怪不得每次见到沉璧,她的反应都有点反常。

尤其是今天。

“不是,她从来不是我念念不忘的人。“

他吐出的字眼坚定如铁:

“迟迟不成亲也不是因为她。娘子,为夫这个说法,你可满意?”

谢兰台怔了怔,在对上他澄亮的目光时,她可以确定:这是真话,他没必要和她说谎,于是,一抹窃喜莫名冒了上来。

“那你为什么一直不娶妻?”

她好奇。

一般的世家子弟,十六七岁就开始挑选联姻对象,十八九岁就会大婚,二十来岁大多已儿女满地跑。

韩景渊想了想,却没有回答,只道:“之前听你说,你去过一处地下实验室是不是?”

谢兰台一怔,怎么跑题了。

“是,怎么了?”

“今晚上带我过去,等我解了心头疑惑之后,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关于我是谁的秘密。到时,我再同你说为什么我一直没有娶妻的想法。”

韩景渊摸摸她的发顶:“走,先去用晚饭,饿了。”

谢兰台的心没规则地乱跳了两下:

关于他是谁,竟是个秘密?

为此,她很是不明白:

他除了是萧临,是阿钱哥哥,是韩景渊,还能是谁?

本来,晚饭后他们就要出一趟城的,结果宫中来人禀告,皇帝莫名昏厥了过去。

韩景渊和谢兰台立刻入了宫。

御医说:“陛下的身子亏空得厉害,再加上最近忧思过度,才会晕倒的,接下去这几日,不能再让陛下操劳。”

这一夜,韩景渊和谢兰台陪侍在陛下的寝宫。

翌日,乾帝醒来,令韩景渊代理政务,而谢兰台则在宫中侍疾,陪着乾帝闲聊自己在谢家过的日子,还说起了她和韩景渊小时候一起共患难的那些时光。

这是极其难得的天伦之乐。

乾帝从政这么多年,第一次可以不管事,放空一切,聊一些家常琐事,竟别有乐趣。

一连数日,皆是如此。

韩景渊就此展现出了非凡的文治手段,对于天下大事的处理方式,也让百官折服,短短几日而已,储君之威,人口相传,众生皆赞。

如此几日,乾帝的身体渐渐好转。

第六日,韩景渊同乾帝说起了遣散侧妃的想法,也表示了自己将来不设后宫的心愿。

乾帝听着怔怔然,反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