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稍候。小的去问问。”

小二一直在打量她,从这位客人的衣着就看得出,非富即贵。

他立刻去禀。

没一会儿一个掌柜走了进来。

谢兰台也认得,那是楼白一个手下,叫福掌柜,是东楼的管事。

“听说安北王妃想要铺子,不好意思,这些的铺子都很旺,已经没有空铺子。”

连她是何身份都摸清楚了,可见重楼在暗处一直在盯着她。

谢兰台转头深深一睇,浅一笑,若枝头落下几朵小花,美极:

“福掌柜,麻烦告诉楼主一声,就说:谢氏兰台诚心来求。楼主不是一直想雕一座财源广进的财神像吗?我,攻玉之徒,惊兰,愿意免费帮楼主这个忙。”

攻玉之名,权贵皆知。

惊兰之名,如今也全城盛传。

关于她是东宫之后一事,暂时,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用这样一个名头求见,不管金二娘,还是阿逐都不会起疑。

福掌柜去了,没一会儿来请道:“安北王妃,我们楼主请您到五楼见面。”

五楼,那是楼主的居所,居高临下,俯看众生,在这繁华街头,绝对算是一枝独秀。

谢兰台带着人去了。

来到五楼,阿逐被拦在外头。

福掌柜抱拳,客气道:“楼主说了,只准王妃带婢女进入……我们楼主和小北王一样,除了亲近之人,从不见外客,今日已是破例。”

阿逐皱眉,冲金二娘使了一个眼色,让她留点心。

金二娘点了点头。

谢兰台来到五楼正厅。

一阵袅袅暗香流转,有悠长琴音在回响,一道山水锦绣玉屏风后,有一男子在抚琴,叮叮咚咚之声,极是清幽舒心。

待一曲毕,一个尖锐邪肆的声音传了出来:

“安北王妃,幸会幸会。”

果然是那个熟悉的、让人听着背上凉飕飕的声音。

“楼主。”

谢兰台福了一礼。

“在下只想和王妃单独聊聊,这位金姑姑,就得罪了!”

一道暗影闪现,金二娘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晕在了一个黑衣人怀里。

一见到那个人的脸,谢兰台莫名很激动:

正是前世她身边唯一的暗卫阿仁。

此人,果然是重楼的人安排到她身边的。

可惜的是,前世在她过世前,这个暗卫帮她保了一趟镖去了邻国,没回来否则,有他在,谁都伤害不了她。

如今想想,那应是谁的计策,利用一趟重镖引开了她身边的人。

谢兰台安安静静站在那里,看着楼白从屏风后出来,

是个三十来岁的俊郎君,竟没戴面具,剑眸带着几丝邪气,正用直勾勾的眸子打量她,那眼神,很是奇特。

似在追忆,又似在感慨,更有几丝欣慰,莫名又透着几分激动,最终他勾唇一笑,沉沉道:

“安北王妃好胆识,在下放倒了你的婢女,你竟能做到面不改色,不怕出事吗?”

谢兰台拔下发上玉簪,双手捧着:

“母亲有遗言,令兰台来见,重楼有主名楼宇,楼宇又名宇文瑾。东宫一场乱,十三年亡魂有冤无处诉,如今兰台已立志,定要昭雪前冤旧恨。

“白楼主,蛰伏十余年,辛苦您了。”

说着,她深深鞠了一个躬。

楼白盯着那根簪子,那双邪性十足的眸子,终于收起了那放肆的神情,转而一点一点变红,连嗓音也变得正经起来。:

“谢老太太一直交代,此生,你的人生,由你自己选择。我等不介入,不催促,不过问。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