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具穿的是妃嫔衣裳。

婴尸裹的是黄帛。

只有皇家子孙才能使用。

乾帝亲临,让人当场验看,确定着宫婢衣裳的为宫婢月奴大乾的宫婢,每个人衣裳上都绣有名字。

而妃嫔的衣裳可以确定的是东宫婕妤级别的衣裳。

至于婴尸身上没有任何可供识辨的东西。

乾帝无比震怒,立刻着人把皇后传来:“你的含章宫内,为什么会有东宫的人,还有婴尸?你给朕交代清楚……”

皇后跪于地上,一脸懵地回复道:“臣妾不知啊!”

那模样看着,好像真的全不知情一般。

乾帝指着她,冷笑:“这是你以前住的含章宫,自你之后,再无人住过。朕记得,东宫生乱时,你正在闭宫养病,你的宫殿,除了你的宫里人,再无他人住过。只有你偶尔会来小住……”

皇后委屈啊:“那也不能证明,花坛下的尸首就是臣妾埋的呀?臣妾冤枉。”

乾帝本就生性多疑,自先皇后和太子谋逆一事爆发后,他对任何人都不会全然信任。

而他那么相信萧临的话是因为:伴着拓跋嘉棠年纪越来越大,其五官越来越像已故二皇子拓跋嘉珩。

“来人,将皇后看管起来,皇后身边的宫人交由宗人府查办……萧临,由你督办。”

皇后被拉了去,其身边人一一被押去宗人府。

韩景渊跪在边上,双手抱拳:“臣领旨。”

却没起身,而是又叩了一个头:

“臣还有一事想上奏。”

乾帝盯着这个外甥,眯着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压着满肚子的邪火,叫道:“你还有什么娄子要捅?”

从小看到大的,如果不是要禀的是大事情,他才不会是这种正经模样,还给叩头。

“请皇上恕臣冒犯之罪,臣不想被您说成以上犯下!”

“哼,又来,你又想搞什么花样?”

韩景渊继续磕头。

“行了行了,恕你无罪。”

乾帝沉声说道。

韩景渊谢了恩,继续说道:“宣王中毒案,事关东宫谋逆。母亲会暗查此事,定是发现了什么端倪,这才让人有了可乘之机。

“皇上,太子哥哥是您的嫡长子,他有贤名,又心怀仁德,更是出了名的大孝子,这么多年了,臣始终不信太子哥哥会起兵造反……”

这话,才开了一个头,就被乾帝沉声喝断:

“闭嘴!此事休要再提起。”

对于这件事,他表现得非常抵触。

哪怕十几年过去了,可与他来说,仍是非常痛心疾首的事。

“陛下……请您一定听我一言……”

韩景渊叫得更为响亮,态度非常坚决,却再次被叫断。

“是朕亲口问了他,他亲口承认的。还有错吗?”

乾帝的眼睛变得通红通红:“朕最敬爱的皇后,还有朕最疼爱的皇子,一起谋逆,死伤多少玉京士族精英……不许再提了,否则朕立刻把你贬去南荒之地,这辈子休想再回来……”

帝王之痛,高处不胜寒。

人到中年,妻生野心,子要谋逆,对于一个帝王,一个丈夫,一个父亲来说,这种体验,生不如死。

这是一个帝王不想触及的逆鳞。

可韩景渊还是叫了一句:“可是臣救过一个太子哥哥的近侍,他临死之前却说:太子哥哥没谋逆。太子杀入皇宫日,是有人要谋害您……

“臣的师父也给臣留下了一句话:潜之,东宫有冤,必须昭雪。

“陛下,求您给臣一个机会,彻查东宫谋逆案。”

他态度显得格外坚决,又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