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兰台又打量了一番他,不确定他是真不在乎,还是假不在乎,她提醒自己说的时候要注定分寸:

“按照前世的轨迹发展是这样的:宣王中毒,是谁下的毒,不得而知,也有可能是皇族顾忌颜面,没有对外公布,但这次中毒,导致的结果是:宣王变得痴傻,宣王的儿子会死去。

“紧跟着是齐王的军械被查出来,所以齐王被关了起来,还自杀了。

“最后是宁王被刺伤,伤势严重,险些一命呜呼,这些事,我之前都和你说过了。

“但另有几件事,没对你说清楚:就是皇上会瘫痪在床,最后将皇位传给了宁王。

“皇后上吊至死,皇贵妃成为太后。如今的太后在宁王继位后出家为尼。

“宁王继位后,四处选美,增加赋税,不过两年半,闹得民心生怨,而后有江湖客曾几次想要暗杀他。

“北胡人几次来犯,亏得你在边关镇守。可又因为你几次平息战事,宁王对您很忌惮,就让陆霄去边关传诏,让你回京城,明着是封赏,实是想削你兵权。”

说到这里,谢兰台看向听得津津有味的夫君,轻轻又补上一句:

“我就是在陆霄去传诏时,被谢云岚活活勒死,吊死于寝屋梁上的。之后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韩景渊眸色深深,“谢云岚这个人……哼……”

那眼底抹上了寒霜,令人不寒而栗。

他没往下说什么,继而改口道:“那你是什么时候嫁的陆霄,又是什么时候死的?死时陆霄是多大的官?”

唉,不想提这事,偏他要问。

谢兰台眸光闪烁,很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这种把自己的秘密剖开,让旁人观赏的滋味,极其的糟糕。

“有什么不好说的?”

他伸手挑起她的下巴,眼神变得若有所思:

“除非你还记挂他!”

“怎么可能?”

她拍掉他的手。

“那就说。”

韩景渊催促着。

谢兰台一咬牙说了:“初嫁是万历四十年六月,死于明德三年。当今圣上是万历四十一年一月禅位的。也就是今年年底,整个大乾的局势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算了算时间,点头:“所有变数全是今年起的。”

“对。”

谢兰台继续:“陆霄辅佐宁王登上帝位,两年半时间官拜吏部尚书,入内阁,直接参政,成为宁王身边第一近臣。”

韩景渊眼神乌沉沉的,想到陆霄那贼眉鼠眼的样子,这样的人当吏部尚书,就他那种疯批的心态,怎么帮皇上选拔人才?

果然啊,宁王登基,天下定会大乱。

韩景渊站起来,来来回回踱步。

那日春日宴,陆霄也在殿上。

从他几次三番纠缠谢兰台来看,他对这前世之妻可能有真感情在,死后追悔莫及,这才想把一切拉回正轨。

现在,他看到兰台成了王妃,会有怎样的情绪变化?

助宁王更快登基,搞死他萧临。

前世,长公主一定是做了什么事,才被赐死的,这一世,陆霄想让长公主死得更快一点,连带着把他韩景渊连坐进去。

“知道了。”

韩景渊停下步子:

“关于母亲被赐死一事,你有什么想补充的吗?期间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

谢兰台想了想,“只知道当时你好像在查北胡奸细,搞的动静比较大,曾和皇上在御书房大吵过一架,你被剥了亲王袍,一度被软禁。”

韩景渊眼神眯了又眯,他在查的事是先太子案,难道母亲出事,也是因为这案子?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