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千千这话一出,谢云岚心里咯噔了一下,忙轻声问:“怎么,小北王的正妻人选已经敲定了吗?”

“大差不差了。我哥最听太后娘娘的话。不过,还会挑四个侧妻。”

萧千千看着正在招呼贵妇们吃酒的江鸢,很点酸:

今日英国公府让她主持寿宴,就是要告诉世人,江六姑娘能力出众,足够当小北王妃。

庄楚楚嗤一笑,白了一眼那个矫揉做作的江鸢:“做梦,我哥才不会娶这种自命不凡、还势力眼的女娘。他早有喜欢的姑娘。”

这话一出,众女皆惊。

萧临一直未婚,也不纳通房,不近女色,大家猜他有心上人,如今却被他表妹证实了。

“楚楚妹妹,小北王的心上人是谁?”

有人好奇地追问。

“是那位沉璧吗?”另有人接话:“我听说人家是小北王的青梅竹马。”

“沉壁?不是嫁给宁王了吗?”

“所以就成了小北王的意难平啊!”

大家都在轻声议论。

萧千千跟着嗤笑,“但这不影响江六姑娘嫁我大哥为正妻。世家大族,又有几个郎君娶的正妻是自己喜欢的?联姻联姻,联的是家族。我萧家的少夫人,岂是寻常姑娘匹配得了的?”

谢兰台小口吃着,听着她们说话。

前世,她也听说过,萧临心里一直有个白月光,在最好的年纪,嫁给了宁王,只因他回来晚了。

听说,他曾想去抢亲。

在沉璧成婚前晚,曾夜闯沉家,差点把人带走。

但被沉家家主以死相逼,留下了。

后来这事被人瞒住,不过还是有小道消息传出来。

庄楚楚白眼,瞪向对面可笑的萧千千:“谁规定哥哥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哥哥心里还有别人,沉璧早已是昨日黄花。”

谢兰台心想:年轻郎君嘛,家境好,自己本身又是人中龙凤,心里有几个在意的姑娘也正常,将来三妻四妾,更是寻常事。

谢云岚却烦到不行。

她想到当年萧临离京前曾来见过谢兰台,难道那个人是她?

暗暗的,她扫了一眼正在优雅用餐的谢兰台。

园中的灯笼散发着明亮的烛光,而那光映照在她身上,雪肤乌发衬着一双琉璃眸,笑时如狐,不笑亦妖。

眸光流转,能勾了男人的魂。

果真是个天生的狐媚子。

谢云岚看得很烦,借着酒意,她心慌意乱地出去。

临走,透过屏风,悄悄张望那个人:

坐在国公爷的座下,不少人在向小北王敬酒。

朝堂上,很多人敬畏他,认为他年纪轻轻,谋略过人,前途不可限量,必成国之中流砥柱。

也有不少人弹劾他,认为他恃宠而骄,查奸细每每先斩后奏,实在需要敲打。

在谢云岚眼里,他完美无瑕。

如果不能成为他的女人,不能和他生子,将是她人生最大的恨事。

谢云岚走了出去,寻思着要怎么在萧临面前留个好印象。

小逛了一段路,来到一处幽静的凉亭时,竟发现萧临也出来了,正站在湖堤边上吹风。

玄袍玉带,临风傲然而立,衣袂飘飘,那身姿是何等的潇洒。

她惊喜交加,捺着激动的情绪走过去,福了福,不疾不慢表明自己身份:

“是萧郎君吗?您可还记得小女子?很多年前,小女子有幸见过您一面,曾帮您给兰台送过信……”

小北王转头一瞟,狼面遮脸,目光幽深,而声音极淡:

“谢四姑娘。”

他竟记得。

谢云岚好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