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觉大师的话,信女自是信的。谢氏五女,本不该出现在今日寿宴,毁了老夫人的福寿,给国公府添堵了,只是,她只是弱女子,怎受得了鞭刑?就罚她去水月庵抄经礼佛一年如何?”
高僧冷脸:“不行,今日不鞭,邪祟不消,在座所有贵人都会家宅不宁。”
太可怕了。
他直接把严重性升华到了所有家族身上。
这是要让所贵眷都要同意当众鞭刑。
谢兰台听着心头冷笑:
大乾朝,佛入人心,世间善男信女皆信佛法,是以僧人的地位,水涨船高。
而玉京的高僧,更是见过皇上和太后的,他们的话更具有权威性。
让一个大师来揭发她灾星之名,陆氏再跳出来加以否认,实则是要把她逼进绝路。
这一招,用得实在是狠。
国公夫人为难极了。
她看向自己的婆母,虽然这个谢兰台是谢家五女,但刚刚她得知这五女已嫁与商贾韩家,而这韩家的老夫人却又是婆母的闺中老友。
在国公府,江老太太很有威望:
她救太后一事,福佑了国公府,如今遇上这种事,自得问过江老太太。
“母亲,您看……这事,当如何处理?”
国公夫人望了一眼婆母身边那位不起眼的韩老太太:“若会累及世家不宁,这驱邪一事,是否应该做一做?若不驱尽邪祟,与韩老夫人家怕也有灾祸!”
不等江老夫人说话,有人跳了出来,高声道:“表姨,此事绝不能有商量的余地,累及众世家。这不是小事,驱了邪,与谢五姑娘也是好事,还请高僧代为行刑。”
是谁在附和?
舒禾的母亲舒夫人。
她恨极了谢兰台,怨她介入,毁了舒家和杨家的好婚事。
如今看到有人故意为难这个小庶女,自然得趁火打劫助力一把。
不少胆小的贵妇也加入了请求之列:“江老夫人,今日事态严重,出于家族安宁考虑,理应按着高僧的要求进行驱邪避祟。”
也有不认可的:“你们在胡说什么?太荒唐了,谢家姐姐什么都没做,就因为佛像断头,就要往她身上泼脏水,这是何其过分。”
是庄楚楚。
她大叫着,护到了谢兰台跟前,指着那高僧就破口大骂:
“老和尚,所谓的兰摧玉折,台倾梁断,全是你信口拈来,是你的主观说法,又不是天生异象。装神弄鬼的,你为难一个小女子,丢不丢脸?”
这脾气实在是刚。
谢兰台惊讶,这位长公主府的表小姐竟会如此维护自己?
明觉大师面色如常,捏着佛珠,振振有词道:
“阿弥陀佛,贫僧乃方外之人,与任何人都没有恩怨,一切皆是根据眼下情况推演出来的,绝无私心针对。这位女施主,怎么如此诋毁贫僧?”
“呸。我的话就是诋毁,你的话就不能是诋毁吗?大家不要信他……什么得道高僧,肯定是被人买通了在伤天害理。江奶奶,这光头根本不是好人。”
庄楚楚又骂了一句。
江老太太一直静静听着,暗暗打量着。
她瞄了一眼庄楚楚,又看了一眼韩姐姐,再看看群情激奋的世家夫人和贵女,确定这是有人故意在针对谢兰台。
正是这个时候,门外头,人群蹿动,竟是小北王带着一众男宾走了进来。
“听说这里出了怪事,萧某倒想来看看,青天白日的,到底是谁在使些阴私手段,破坏国公老夫人的寿宴。”
声音暗哑,带着威压。
江老太太头疼之极:
谢兰台可是小北王的新妇,若在国公府挨了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