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姑子嫌她吵,堵了她的嘴,直接将人拖了下去。

“祖母,除了芳奴,还有一个人也需处置一下。就是您身边的白嬷嬷,那是父亲的人。今日若不一并处理了,等一下就会有消息传回京城。父亲定会连夜赶来,那就麻烦大了……四姐姐会来庄子,应是白嬷嬷传的消息。”

这话一出,跟在祖母身边的白嬷嬷,莫名祸从天降,当场跪地:“四姑娘饶命,四姑娘饶命啊!”

“祖母,您的人,您来处置!”

她不敢僭越。

老夫人淡淡扫了一眼老婢:“白嬷嬷一直在传消息,我是知道的。你能查出这个内奸,足见你长心眼了,没事,祖母看你怎么处置。”

“是。”谢兰台想了想:“待我出阁,您就送她回乡养老吧,并传令谢府,任何人都不得启用她。”

白嬷嬷面色惨绿,她年纪已一大把,在谢府一直过得极好,这所谓的遣回养老,乡下破房一间,又没亲人,这是要生生逼死她啊!

“正合吾意!”

老夫人同意了。

白嬷嬷惨叫:“老夫人饶命啊。老婢再也不敢了!”

白嬷嬷也被拖了下去。

老夫人目露赞许:“不错不错,祖母一直以为你心性善良,行事可能心软,今日见你也有雷厉风行的一面,祖母也算是放心了。”

谢兰台见祖母笑得眉目舒展,心头发暖:“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孙女的卧榻之地,岂能容他人酣睡。”

一顿,她改了话题,“现在来说说婚事吧,祖母,兰台心中犹豫,今日韩郎君没有亲自登门,这婚事当真能订吗?”

她莫名生了迟疑。

老夫人却神秘一笑,忽着人捧上一封信,“那韩郎君算准你会生出质疑之心,特让人送上一封告罪信,关于你与他的婚事,他也已签字,你自己看吧……他的诚意,全在里头了!”

诚意?

她盯着那封信。

信上写着一行字,龙飞凤舞的:“谢兰台亲启”。

她咬了咬红唇,接过。

老夫人带人下去了。

“姑娘,快看看,韩郎君说什么了?”

春祺蹿了出来:“韩家的聘礼,奴婢刚刚去瞧了瞧,很丰厚,给足了您体面,礼金给的也多……对于一个小门小户来说,这应该是倾其所有了。”

但韩郎君没来,那是事实。

谢兰台不说话,抽出信笺,一把钥匙被带出来,落到了地上。

春祺忙将它捡起,研究了一会儿说道:“像是库房钥匙。”

谢兰台看信上的内容:“五姑娘如晤,景渊有事匆忙离开,三日归,本当归来再下聘,然祖母心急,非要代我提亲,礼数不周,还望海涵。

“今日之礼,皆为祖母所备。景渊的聘礼不在此地。他日带你亲取。奉上私库钥匙一枚。以作诚意。匆匆数语,就此别过。来日再为姑娘备上重礼告罪。落笔:韩景渊。”

春祺忍不住好奇,悄望一眼,笑了:“姑娘可放心了?”

谢兰台怔怔然,心情那是几番回转。

此人,善于洞察人心,步步料她于先,这种每每将她情绪拿捏的感觉,让人生怕啊!

那会是怎样一个男子啊?

她的心,忽有点毛毛的,乱乱的。

信中另有一纸婚约,上面已签下男方姓名,手印也已按好,只要她签下名字,按上手印,送去官衙一落章,就算是订婚了。

她想了好久,到底还是豁出去了。

*

谢云岚的被锁在遇春阁。

这会儿,她和两个婢子,被铁链锁在房内廊柱上,门外有人看着,她的俏脸气得铁青铁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