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春日宴上,小北王并没选任何贵女为妻。
而是听从母命,娶了一个小官之女。
据谢兰台了解,此女是太后身边的贵女,一直以温婉娴良出名,更是英国公府公认的德才兼备的女郎,今日的寿宴将令她名满京城。
谢兰台以为,这样的女子,或是讲道理的,于是,她上前施施然行礼道:
“江六姑娘,我是谢家五女,可否帮我向江老太君通报一下,她有位旧友来拜访?”
江鸢眼神是睥睨的,语气带着居高临下的冷淡:“我不认识你。来人,把闲杂人等赶了。莫要堵了门口。”
谢兰台:“……”
都说江家人自恃尊贵,一般人根本不入他们眼,果然如此。
一直养在太后身后,底下那些蝼蚁,江鸢自看不入眼可惜这江家,会在三年内没落,到时她会混得比她还不如。
但这不影响江鸢如今高高在上。
舒禾见状,团在心头的恼怒终于散了,痛快极了:
嘴巴厉害有什么用?
出身不好,嫁的就是个贱商,夫家祖母又如此上不得台面,要来自找没趣,就该被主人家好好折辱一番。
“走走走,快走……主人家已经发话,还想赖在这里做什么?”
小厮已经拿起了扫帚柄赶人。
韩老太太一直不说话,眼珠子骨碌碌转着:
她在看自家孙媳妇护自己小姑娘娇娇小小,却为了她与理据争,说的话那是句句入她耳。
重点,这孩子并不怀疑她跑来英国公府认亲,是病昏了头,完全相信她说的话。
真是个好孩子啊!
老太太越看越喜欢。
谢兰台呢,正打算以另一层身份求见。
这时,有人高喝了一声:
“住手。”
声音很是熟悉。
谢兰台的眼皮跳了跳。
一道熟悉的身影跃入眼帘,竟是多日不见的陆霄。
他一袭雨过天青色的锦袍,束玉带,绾玉簪,翩翩公子,自带一种清贵疏离之感,仿似谪仙下凡,不染半点尘埃。
二人四目对上,陆霄徐步而来。
门口的马车越来越多,下来的贵女皆在好奇地张望。
在玉京,陆霄在贵女之间颇受好评,有很多人都认得他。
“这不是威远侯府的小世子吗?”
“对,他的姑父就是国子监的谢祭酒,那小姑娘是他表妹。”
“陆世子,请不要多管闲事!”
江鸢沉着俏脸。
“六姑娘,这位是我表妹,就当是我带的人特来江老太太祝寿,可以进吗?”
陆霄来到谢兰台面前护着。
陆霄之才名,满城皆知,他既是官身,又是威远侯府的小世子,他的面子实在不好驳。
江鸢蹙眉,不好得罪他,不情不愿道:“可以,但只能带一个,今日府中席位是事先预算好的。无法多安排座席。”
陆霄双手一揖:“多谢。”
他看向谢兰台,面色平静地从那老妇人脸上扫过:“兰台,我带你进去,这位老人家就不要进了。英国公府有英国公府的规矩。上门做客,自当客随主便。”
在旁人眼里,陆霄此举,绝对是妥贴周到,既顾全了英国公府的面子,又维护了表妹,尽显玉京名公子的温润之名。
可因为他太过体贴,又会让人暗生揣测:
难不成这陆霄瞧上这表妹了?
众贵女、贵妇都瞧见这位谢六姑娘是挽着妇人髻的,如今,陆世子这样公开维护一个已婚妇人,大家难免多想。
只因此刻,众贵女环立,虽盛装华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