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北胡皇族。
“春祺,冬禧……”
韩景渊突然冲侍立谢兰台身边的女人,有力地唤了一声。
二婢忙应声:“姑爷,有何吩咐?”
韩景渊夹了一个水晶包子到谢兰台碟子里,可说的话一字一顿,却是杀气毕露:
“从今日起,跟在我和少夫人身边,任何听到的话,一个字都不可外泄。谁敢外泄,谁就杖毙。韩家不留背主的奴婢,都记下了吗?”
春祺和冬禧面色一骇,被这可怕的气场吓到了,连忙跪地:
“是,记下了。”
“嗯,退下吧!”
他的语气忽变得温和。
谢兰台的心突突急跳,汗毛不寒而栗,再次意识到:
这是一个极度危险的男人。
小心喝了一口,努力平息情绪:“她是……”
“细作。”
韩景渊咬出的字眼,令她太阳穴发紧。
“小北王让抓的。暂时留在我们家。回头时机到了,我会把人送走。她中了剧毒,保她性命,我费了不少功夫。你和她,尽量少接触……兔子逼急了也会咬人。”
真的不是外室。
从新婚夜开始的猜想,在看到丽娘后的种种不爽情绪,在这一刻,被一棍子彻底打散。
原来,真相和自己的想象,根本不是一回事。
人和人之间的隔阂,若不早早消除,层层叠架后,就会变成难以解释清楚的误会这段日子以来,她竟一直以小人之心度了君子之腹。
她,突然好生窘迫。
“怎么不吃?”
韩景渊问了一句。
谢兰台努力吃,心情是何等的繁复:
幸好刚刚她没问出口。
如果她控诉他在婚前养外室,她又要大大丢一次脸。
可怕啊!
和这个男人交锋时,似乎她总被各种错误的线索牵着鼻子走。
对他的判断,更是一再失误。
还好,他不是敌人,否则,她一定会死得很惨。
“夫人,听说那天,你和喀丽娜一照面就气得跑回半月庄,你该不会是以为,我在婚前养了个外室吧!”
真是不哪壶不提提哪壶啊!
谢兰台在喝粥,差点呛到,小脸涨得通通红:“……”
他伸过手,似憋着笑,轻轻拍了她几下后背,慢吞吞说道:“又不好意思了?怪我……一直忙着办小北王交代的事,都没和你好好说明白。”
一顿,又道:“刚刚你要我给的交代,可还满意?”
“妾……妾吃饱了……”
丢死人了。
他竟什么都知道。
连她刚刚想问什么都清楚。
这种死死被拿捏的滋味,实在是毛骨悚然。
她要走,要躲起来,平复一下心境,才走一步,却被一只厚实的男人手扣住了细腕。
一股不轻不重的力量就那么一扯,她的身子便若蒲柳一般,坐到了男人膝盖上细细的腰肢被他扣住。
她倒吸一口气,粉颊上浮现一层薄霞,心胆直颤地看向这个但笑不笑的男子:
那张俊朗的脸孔,就这样深刻地烙进来。
“夫君,你……这样……不合适……”
结巴了。
“我不拉着你,你就要躲起来了。我以为。有些事应该点破,大家心里都舒服。你不要难为情。”
他的表情显得真诚。
“妾知道了。”
她忽觉得他好像还不赖,他拉住她,不是嘲笑,而是想做到坦诚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