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夜宿荒野,对于他来说,是常事,但小姑娘总归是娇嫩。
“嗯。”
谢兰台看向远处吊着的谢靖,惹了小北王的人,这日后,有他苦头吃。
她不想过去和他多说废话,敢伤天害理,就得面对报应。
也就在这个时候,远处小道上,有匹骏马在飞奔而来。
到近处时,那人飞纵下马,来到韩景渊跟前,发现面前竟有几个女子,怔住,只唤了一声:
“郎君……”
“说。”
“抓了两个,跑了一个。”
“抓住的送去衙署交差,跑掉的那个连夜给我搜。”
“是。”
他站在那里,火光打在他身上,把他的倒影衬得魁梧高大,而那语气,又充满了威慑力。
就好像他是那种杀伐果决的将军。
谢兰台听罢,终于恍然大悟:
他让人生火,不仅仅是为了取暖,而是他另有布局,正在耐心等待着什么消息。
瞧瞧啊,其心思之复杂,实在令人背脊发凉。
此人,就像初遇时所感受的一样:心思谋略,对她是一种压倒性的碾压。
他每做一件事,都有明确的目的性。
连娶她,他也有别的打算。
这样的人,将来如果她想和离,他愿意成全吗?
第62章 残忍的真相
“阿嚏,阿嚏……”
谢兰台又打了几个喷嚏,浑身上下冷得厉害。
韩景渊听到了,侧身瞄了一眼,立刻高声吩咐道:
“春祺,冬禧,你们扶少夫人上马车。”
“是。”
两个婢女上前扶主子。
谢兰台悄悄又望了一眼篝火边的新婚夫君:
高大威猛,宽肩窄腰,傲然而立,威压感迫人。
不安感加剧。
直觉告诉她:她想要的安稳人生,极有可能会被他颠覆。
他,真的很危险。
车外,韩景渊又吩咐了一句:
“阿灰,你派人盯着谢靖,明天天亮,必须让这边这几个村里的百姓全都知道他干了什么缺德事。”
“是。”
“另找一个人,快马回府,传令屏姑将卧室烤暖。”
“是。”
韩景渊吩咐完就钻进了马车。
阿灰摸了摸鼻子,想笑,觉得稀奇:
原来他们家郎君也是会疼媳妇的呀?
之前,这位主子爷何曾对女子如此细心过?
刚刚他在边上瞧着,郎君一直在细细欣赏少夫人的容颜,时不时在弯唇笑,看来,少夫人的长相生在了郎君的喜好上。
这样下去,搞不好明年开春就会有小主子。
不过一想到皇上、太后、长公主、还有首辅大人,一个个对郎君的婚事都有打算,他就暗暗愁。
回头成亲的事闹大,这位少夫人又没怎么见过世面,也不知能不能稳坐正妻之位。
*
回京时,谢兰台起初是正危襟坐的,可腹部一阵阵泛疼,身上一阵阵生冷,极不舒服,就靠着车壁蜷缩着。
路太颠,她的头被撞到好几下,她只能坐正。
这时,一只有力的手臂伸过来,将她拉了过去,让她靠着:
“是不是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