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她额头上敲了一下。

谢兰台的心脏,突突乱跳了两下。

这举止,太过亲密。

这说词,更透着几分自来熟。

就好像,他和她是关系熟稔的情人。

可他们不是。

男子真是一种奇怪的动物。

会为了娶自己喜欢的人,另外娶一件摆设,还能和这摆设表现亲密。

所以,对于男子来说,女人只是传承的工具,多多益善是不是?

但不得不承认,这个男子,长得是真心不错。

可惜,她现在对男子没任何妄想。

“过去坐。这边风大。”

韩景渊拉她坐到篝火边上。

本来坐着的阿风连忙站起来,郑重行礼:“拜见少夫人,实在抱歉,刚刚我被堵住了嘴,没办法告诉您又是我冒充了郎君……真没想到您会为了救郎君,直接跳下去……少夫人竟这么在乎郎君?”

误会了。

她只是不想伤害韩老夫人。

没解释。

阿风去把马车驾过来,给郎君和少夫人挡风,然后走开了。

春祺和冬禧避到边上,不妨碍姑娘和姑爷说话。

火堆边上只有她和他。

“夫君为什么让阿风冒充你?”

谢兰台睇着给篝火加火柴的男人,举手投足极为优雅,就像是名门世族精心调教出来的贵公子。

韩老太太言谈举止很是洒脱,有江湖女子的豪爽,可教出来的孙子却贵气十足。

“谢祭酒虽名满天下,却不是什么好料。

“之前,在半月庄能干那种龌蹉的事,如今主动相邀,肯定不会有好事。

“他一心想算计我,谢家又是权贵大族,一旦出事,问题肯定往我身上推。在这个偌大的京城,一个小小商贩,哪比得上一个祭酒说话有分量?”

韩景渊徐徐道来,声音冷静又沉稳:

“正好,谢靖和陆氏都把阿风认作了我,我在去谢府的路上细细研究了一番,决定让阿风替我冒这个险,想看看谢靖到底想耍什么伎俩。”

结果,谢靖当真使了阴私手段,竟想致他于死地。

大乾虽然以法治下,可法是用来治理普通人的,达官贵人仗势欺人者,依旧处处有之。

这世道,根本做不到公平公正,天子脚下,一个区区祭酒就敢草菅人命,何论其他王侯贵胄。

“那你怎么没派人同妾说?”

谢兰台暗暗皱起秀眉。

“那会儿,我身边出了点要紧事,没跟过来。阿风这边,我只派了一个手下悄悄跟着。等我接到消息赶来,你已经跳进河里,没来得及和你说。”

韩景渊眸色深深,但笑不笑,火光将他照得闪闪发光:

“这么冷的天气,这么黑的夜色,你怎敢说跳就跳?这么怕我出事?夫人连我长什么样都不知道,竟敢为我豁出命去,你这小脑袋,到底是怎么想的?”

说着,又轻轻点了点她光洁的额头。

还将脸凑了过去,锐利的眸光灼灼然,似想将她看透,带着茶香的口气喷了过来。

她摒息,往后缩了缩脖子:

“没怎么多想,只是觉得,你若受妾拖累,死于非命,妾无法向老太太交代。正好,妾精通水性,与其求父亲,不如放手一搏,总不能坐以待毙……”

她回答得无比冷静,也够坦诚:

“妾与你无感情牵挂,也无恩怨,但既为夫妻,于伦理道德层面,妾必须有所行动。”

女子若是虚伪一点,为了讨好夫君,会说一些好听的,比如什么:“夫妻一体,你被我父亲残害,我自当与你生死相依”,太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