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孔母便再不多嘴了。

她其实也知道自己柔善软弱,一辈子最大的脾性便是不顾爹娘阻拦嫁给了丈夫。

外边孔柱子哀嚎维持了一小会儿便没了。

孔云彩便知人是老实了,“娘,二嫂子这样挺好,等我出嫁了,也不怕您被我二哥哄着犯错。”

孔母不是个恶婆婆,那厉害婆婆的架势和款儿她也不愿意摆。

当年自己婆婆在世的时候,对她百般苛责,推己及人,她不会和丁冬梅起冲突的。

正如她所说,凡事先要讲道理的。

“娘知道你的意思,以后你哥哥缠着要钱或是别的,我就先和你爹商量了,若是你爹不在,便同你二嫂商量再说。”

孔云彩便放心了。

孔柱子尚不知自己后路已经被妹妹给断了,媳妇一顿板子敲打,他终于是鼻子是眼睛地坐在灶屋食桌跟前。

“媳妇,你不能打我,再打我,外边人要笑话你的。”

丁冬梅教训了人,看他低眉顺眼地讨好,便知三娘说得没错,这就是个三天不打上方揭瓦的软水货。

“你别卖乖。老老实实地和我过日子,我就白天黑夜地好伺候。要是你再在家里胡横,我还是一样样地敲你。”

孔柱子往后缩缩,眼神中有畏惧一闪而过,“知道了,知道了。”

又道:“冬梅,再给我一口肉吧。我馋肉了。”

大盆里有结成晶块的鸡肉。

丁冬梅没给他肉,但是铲了一勺子的肉冻拌在米粥里,“肉是等爹回来众人一起吃的,你要是想吃,出门上工去,到时候有进项,我天天给你做肉吃。”

婆婆说了,成亲以后,孔柱子和她挣的钱不用上交,能留在自己屋中私用。

孔柱子瘪瘪嘴。

心说:没有肉吃,他等会问他娘要点铜板,到时候在外边吃卤猪头肉,他自己一个人吃。

丁冬梅瞧他贼眉鼠眼,一想便知道他的心思。

笑笑,没有多说。

她和婆婆说过,成亲之后,家里灶上吃喝都是爹娘出钱买的,他们小两口还没有活计,家务上多出些力回补。

但是有一条,谁也不能私给孔柱子钱。

公爹和婆婆是应承过的。

她不怕孔柱子去要,要出来算他有本事!

孔柱子一想到外边要去吃的猪头肉顿时便坐不住了。

三两口扒拉干净肉味粥,踢踏着鞋子往正屋去。

孔云彩看他进来,放下针线,“娘,我去灶屋和嫂子说说话。”

“哎,去吧。记得把昨天洗干净的豆子闷上水,娘想做一小锅豆腐吃。”

孔云彩应下。

关门的时候正好听到孔柱子拉长调子委屈地喊娘叫。

到灶房给豆子加上水,姑嫂两人相视一笑。

“走吧,今儿还没来得及给菌桩润水呢。”

孔云彩同她一并往后院去了。

后院不大,左边是禽舍和猪圈,右边则是一小片菜地。

那菜地不过四步长宽,种些韭菜、葱姜之类的家常小绿。角落里却有一个四方石头垒砌,跟小狗窝似的舍。

靠院墙,用石头和石灰搭起了一左右墙,正前方朝外则是一块大木板子遮住阳光。

孔云彩蹲在地上,将堆在木板跟前的石头移开。

摸了一根木头出来,左右翻着,看清其中一处冒了芽儿,顿时笑出声,“嫂子,你看,这是不是要往出长了?”

两人凑在一处,盯着那小点点的白融融,欣喜又惊讶。

“真的能长出来呢。”

这已经她们第二回尝试着种菌子了。

照着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