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腕上是什么?五彩绳?”
方才他吃饭他就看见了,忍着没问。
“是孔三娘送给你的?”
花骏点头。
“你今日去孔家,有没有带点东西?”
花骏摇头。
个没礼数的憨后生。
他们是开肉铺的,却未来岳家,怎么能空手去?
“下回要是去,提前把最好的一条肉留一块。知道没?”
“为何?”
花大苗解释:“还能为何?那是你岳家,你媳妇在里边呢,人情往来,你去了不吃不喝?人孔家娘子不招待你?你空不带手的,就带张嘴去?不带东西就算了,还往回拿?这像话吗?”
“咱们家不缺那一块肉的钱,家底子厚着呢。不要小气。”
花骏懂了。
人情往来他总欠缺,他爹提点后,他便记在心中。
逢端午那天,他提前将一块又厚又肥的好膘肉留下,还额外刀了一大包猪背龙骨。
孔母收了这么大一份厚礼,整个人都傻了。
这可真是老实孩子。
再走礼也不用带上这么多的肉呀。
她掂量一下,估计都有一两多,快二两的价钱。
给钱吧,显得生分。
不给钱,都是自己家占便宜了。
于是走前给安顿了不少东西。
又是粽子又是糕点,还让孔柱子从东城老酒坊打了一坛夏稻酿。
就这也抵不上那些肉的钱。
夜里睡下
孔母和丈夫道:“我寻思着给三娘的随嫁再添上些,你说了?”
原定下给闺女的嫁妆是六两六。
过定的时候已经写在了文书上。
银子是定数,不然多给些嫁资,省得婆家人瞧不起。
孔父也晓得妻子为何这样,“我也是这样想的。要不了和隔壁何家一样,买上两亩地?”
买地也是要有门路的。
他们买地买何处的?
人何家买地是从何娘子的娘家村买的,人不在村里住,赁给村里人,有娘家人能帮着照看,不至于受人骗。
他们和西来村断了关系,哪里有门路。
孔父想了想,“从镇上出去,就三娘常去那座小山头,我记得是荒山,不然把那山头买下来?”
花家给的十八两八的聘礼钱是厚钱。
女婿来一次这么大方,他们岳家要是抠唆,就落了闺女的脸面了。
“买山头也好。就是不知道价钱。要是过贵了,咱们也负担不了。”
“其实我是盘算着和何家合计一下,一起掏钱并上一口水井了。”
孔父自然知道自家吃水的不方便。
人家过日子,短不了一口水。
“村里一口井得十来两,镇上估计越贵。”
孔父盘算一下,“等过几天,我从乡下把地里肥的钱收回来,到时候你算计下钱数。要是不够了,井就不用打了,先给三娘备一份嫁资吧。”
“哎。”
没几天孔父就打听了出那处小山头的价钱。
“说是荒山,但那山上能长东西,往里可深了。里正说要是买,得花上二十两呢。”
如此便歇下心思了。
孔母想想,“要是没了地,不然买一间屋舍?西城的屋舍没不起,东城往边上靠山的那一块,地价不贵。
以前方家没考上秀才的时候,就是在那处赁的房舍。一月才四百文,想来买也不至于多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