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眼惺忪的孔父猛地睁眼,“多少?多少的聘礼?”
孔母结巴道:“十....十八两。”
难道方才她没说给丈夫听?
孔父:“别的不说,这花家是大方人呢。十八两,可真敢给。”
当初小姨子给刘家做媒,张口六两六。
那语气就跟一百两的架势似的。
“说实在话,徐媒婆一说聘礼的时候,我也吓一跳。”
孔母捂着跳动的心口。
这些年攒家攒业,她手里满打满算才十六两。
“说是花家是西城的肉铺呢。就一家肉铺,估计挣得多。”
孔父重新睡下了。
“十八两是挺多的,我就是惊了一下。这是镇上娶媳妇顶天的数了。没成想咱家也能有这荣光。”
他呵呵一阵,胳膊肘杵身后的媳妇,“十八两了,你不心动?”
孔母掐丈夫腰背,没摸到多少松肉,又心疼了,“再心动也不能瞎应承,我得给三娘打听仔细了。这花七郎要不好,再给十八两,我也不能送三娘去。”
她要是眼窝里只有钱,当年就不会相中孔家了。
要知道那时候上门娶她的人家不是没有比孔家富裕的。
屋中夫妻低语。
渐渐又嘀咕起年轻时候的事情了。
第 8 章、丁大叔要把丁冬梅卖了
未等孔母将花家的底细打听清楚,刘家倒是先上门了。
来的一个是刘家婆子。
另一个则是当初保媒拉纤的人,孔三娘的二姨,周氏。
周氏起初不开口,光看脸色应是不大开心。
直等刘婆子说完话请辞了,她与孔母二人时,终于开口。
“好好的一桩婚事,我跟人刘家把三娘说成一朵花,结果三娘作甚招惹那什么花七爷,真是费了我一番好心。”
孔母蹙眉:“这怎么能是三娘的过。我和你姐夫又没有应承别人,刘家就这点点耐心?”
想起先前刘婆子说的话,孔母就脸色难看。
明着说孔家门楣高,刘家农户出身是配不上的。
暗地里不就是在阴阳怪气自家是骑驴找下家。
周氏心里很不痛快。
为了外甥女的亲事,她前后往刘家跑了几趟,跑了刘家还要往镇上,光是牛骡钱都有十来个铜板了。
口舌费尽了,好容易说成。
热乎乎的二两保媒红钱刚到手,又被刘家婆子给要回去了。
连带着村里人不少和刘家关系好的妇人婆子都说她的坏话。
她恼火外甥女,实则一大半恼火是冲孔母的。
“姐姐,可不是我多嘴说你。你自己家的闺女眼看都要定下人家了,作甚还在大街上走动。
抛头露面的,叫人看笑话!”
一听她这话,孔母大吃一惊。
“二妹,你这心眼怎么长的?三娘才是你外甥女,那刘家千好万好,方才说话暗地里讽刺,你难道没听见?”
“再者说了,孔家又不是官家门户,三娘就是镇上寻常人家的孩子,出门买个菜蔬是常事,怎么就让人看笑话了?”
周氏却只听了‘镇上’二字,斜眼瘪嘴。
“是了,我们是村里的土户们,就会穷讲究。和你这镇上的好人家不能比!”
三言两句,字字带刺。
孔母气得眼窝都红了。
“你要是这么想,那以后就不要再和我来往了。”
“谁稀罕?真以为是镇上的了不得人家呢,守着一间破落祖产,做的是屎尿生意,臭的恶心的都在床上,我还嫌弃不想来呢!”
失了刘家的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