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给脸看得起,她如何敢不接?

人老夫人连女方都给看好了。

虽是个庶女,却是典史大人的庶女。

按辈分,这位花七爷该着叫花老夫人一声姑姑的。

当时她就觉得奇怪,长辈相中后,直接出面说和不就成了,何必劳动她一个外人?

想不通便只当是当官人家的酸儒规矩。

所以照着章程上面求问,相看。

那姑娘虽是个庶女,却是难得的娇软姑娘。

流萤小扇半遮面,美目流转都是风情。

谁曾想竟是个短命的。

嫁进门连一个月没到就走了。

事后有传言说,这庶女从小就是体弱,是个治不好的咳疾。

因着这遭,花家七爷的姻缘路就更难了。

连带着她这个说媒的,心里十分愧疚,暗中帮着打听新的姑娘,预备再给对方说成一门好亲。

不曾想,这花七爷自己上门要下聘。

看中的还是前些天她曾经上门的孔家。

愁的地方就在此处。

花七爷看中的正是孔家三娘,孔云彩。

她可是听闻孔三娘和刘家的亲事大定在即了。

这...这可真是...

一路心绪复杂,终到了孔家门前。

叫门之后,有轻缓的脚步声渐近,应门的正是孔三娘,见了她笑笑,“徐娘子来了?快请进。”

徐娘子听这语气,心说这是知道自己要来?

难道她已经知道自己是为了她而来?

想想,应是不可能吧。

小姑娘不知人事,大概以为自己还是为了孔柱子而来。

于是笑笑:“你娘可在家中?”

孔母从灶房探头一看,大奇,也不忙活做饭了,指点闺女去盯着火候,将徐娘子迎进了正屋。

“您看,这粗茶点心的,也不知您要来,没好好预备着。莫怪罪。”

徐娘子道不用忙活,招呼孔母快坐,看看灶间忙活的身影,“我今儿上门是有一件顶要紧的事儿要说。你当家的,在不在?”

“先前出去了。”

孔母道。

儿子今儿没跟着去收夜香,当家的回来一看儿子又在外头混着,睡觉睡到一半惊醒,出门找人去了。

“左不过就一两盏茶的功夫就回来了。”

孔母瞧着她神情庄重,心里没底,“是我儿在外头又做错事了?”

徐娘子:“这回来,可不是为您家柱子的。是为了您家的云彩。”

三娘大名孔云彩。

家中亲近的人都习惯用排行称呼。

乍一听这大名,孔母愣一下才反应过来,“...是三娘?三娘何事?”

“西城花家的七爷今儿寻到我家。想让我保媒拉纤,说成他和三娘的亲事。”

孔母大惊。

西城花家?

这不是今早上和儿子议论过的那个人吗?

她连忙摆手:“不行的,我家三娘已经和刘家说定了。不行,可不行。”

徐娘子示意她莫急,“你先听我说完。这位花七郎之前荒诞的传言,那都是有隐情的。”

“您家当家人做夜香的,外边人传话也难听,难不成人家说臭咱们就臭了?”

是这个道理。

可....

“您先听我说完。我这上门可不是自己要来促成。是花七爷上门央求的。原是早前在街市上他被贼儿摸去了钱袋,要不是您家姑娘出言相帮,只怕要损大钱。

要么说您家会养孩子,多少人怕惹上报复躲着不说,偏三娘仗义执言,这才让花七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