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中醒过来，本来是想抱紧身边的人。

却后知后觉地在深夜反应过来，他们分开了，她说她不是他的妻子，不认他这个丈夫。

陆骁川整晚整晚地睡不着，被赵弛劝了一两次之后，就没再回到宿舍。

他总是在悄悄地回到家属楼附近，要看着自家房子里的灯光才能安心。

灯灭了他便上楼守在门口，他每一晚都在挣扎着要不要从窗户翻进去，想着偷偷回卧房睡觉，但又怕云恬看见了生气，所以每晚都只停留在门口，随便对付地坐在地上靠着门口睡觉。

有时候半夜云恬醒了，灯亮了，陆骁川听见里面的脚步声，也会立刻醒过来。

他知道，她肯定又做噩梦了，然后看着屋内的灯亮了一晚上。

他会伸手去接门缝漏出来的光，好像这样就算和她在同样的灯光下。

就像在心里渴望着能有这样一道缝，让他回到她身边一样。

“不是赶你走。”云恬不得不认真解释，把自己的想法和行为动机告诉了他，陆骁川听后沉默了许久，才低低出声，“那你也不说……”

云恬无奈了：“我说了你就会听吗？”

“在床上我阻止你多少次了？提醒你休息多少次？你跟疯了似的非要继续，难道你是觉得我能在床上吸你的精气？”虽然是一连串问句，但云恬语气平缓，无比稳定的情绪让人只觉得她强大得深不可测。

可就是这样强大的人，陆骁川一天天看着她在深夜被噩梦折磨。

或许做噩梦停在耳中并非什么大事。

但陆骁川知道，这是大事。

他觉得那不只是噩梦，她在一遍一遍的重复经历痛苦。

他听着云恬的话没有立刻开口，云恬语气又放缓了些。

“不过你那时候倒是挺像是要被榨干了，”她的话听着轻松，一如既然地带着插科打诨的调调，但也有些许的后怕，“我都担心你会不会突然猝死。”

陆骁川没话说了，他当时确实状态不对，偏头亲了亲她安慰道：“别怕，我哪有那么容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