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对方身形十分瘦小,不像成年人,应该和之前那些NPC一样,也是三中的学生。
他第一反应是庆幸,还好这个房间里有管理人员。
第二反应就是恼怒。
他原本来展会就没打算参加什么文化节的密室逃脱,明明找对了机关,还被莫名其妙铐在椅子上,窝了一肚子火,现在见到始作俑者,自然是气不打一处来,恶声恶气道,“凭什么铐我?就你们整的这破事,我m'm嚯g e氵夭艹冫欠一会儿出去就跟展会负责人投诉,把这些东西都拆了。”
然而对方却没回答他,只是缓缓地向他爬过来。
没错,是爬。
这个奇怪的“学生”保持着匍匐在地的诡异姿势,一点点靠近迟曜,水草般长密的头发拖垂在地上,挡住大半张惨白的脸,唯一露出来的眼睛也分外空洞,像一口死气沉沉的枯井。
迟曜并未去了解这个密室逃脱的剧本,只猜测是校园怪谈系列,而眼前的东西,像极了怪谈里死去学生化为的怨鬼。
他头皮发麻,冷汗涔涔,凉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今天并不是没见过扮相吓人的NPC,但那时只抱着玩玩的心态,完全不怕那些小屁孩,但现在四下寂静,他独自一人被关在密闭空间里,精神高度紧张,真的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撞鬼了。
那东西还在爬。
温度似乎更低了。
迟曜已经发不出声音。
他努力仰起头,气若游丝,一边往肺里吸入微薄的空气,一边尝试往后退,却很快就抵到了墙,当脚踝处感受到一只冰凉的手时,他再也控制不住地尖叫起来,手脚并用,企图挣开镣铐。
却没什么效果。
他无助又绝望,只能祈祷有人能来救救他。
有光照了进来。
窗户被砸碎,玻璃碎片洋洋洒洒,像锋利的雪,划破黑暗的夜幕,他被人抱着轻声安抚,告诉他已经没事了m'm嚯g e氵夭艹冫欠。
迟曜慢慢感受到暖融融的烛光,终于停止了发狂,瘫软在冯路易怀里,镣铐已被打开,房间里的空调温度调高了一些,至于方才的“鬼”,也没了踪影,只剩地上半截烧剩的蜡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