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反而引起了赵处长的注意,她狐疑地走了过去,只看见高大的少年背后站着一个抖如筛糠的背影,便问道:“怎么了?”

冯路易正想开口,但却觉得袖口被人紧紧攥住,一扭头,就看见了迟曜脑门上圆圆的起司猫,迟曜的头发不长,要扎起来有点困难,何况还是反手扎,所以刚才便让他帮自己扎了,说会更像女生一些。

算是物尽其用。

冯路易很其实想告诉他,一个头绳起不了任何作用,但看到迟曜撩起头发露出白净的耳尖时,还是沉默着照做了。

现在,白净的耳尖红透欲滴血,一撮金发傻乎乎立在脑后,他没忍住上手摸了摸,然后被迟曜瞪了一眼。

又凶又怂,像炸毛的猫。

第23章 俗气笑料

赵处长没得到回应,又问了一遍,“是在哭吗?”

冯路易回答道:“没有......他就是......嗯.......不习惯这么多人......”

“怕生还在酒吧工作啊?”赵处长很不认同道,“你还是早点带你女朋友换个工作吧,这里太乱了。”

“不是女朋友。”

“那更不行了,女孩子家家一个依靠都没有,更危险。”

“也不是女孩子。”

赵处长沉默良久,又转头问洪祺,“店里真的没有强迫陪侍吗?有偿无偿都不行,民警同志可都在这里,说实话。”

“真没有,您说哪儿去了!”

“那他为什么一直不敢出来?”赵处长除了半个背影,啥也看不出来,伸手就去拽迟曜的手,“别害怕,你多大了,带证件了吗?”

迟曜一听问年龄和证件,更加慌了,直接撒腿就跑,却没注意到,裙子后的猫尾,被冯路易不小心踩在脚下。

猫尾巴的运气是真背,先被摘掉铃铛后又被踩。

裙子的质量也是真好,这样尾巴都没被扯下来。

反而他自己重心不稳,狠狠往后栽去。

球场上防摔倒的经验让他条件反射地伸出右手撑地,伴随着清脆的一声“咔嚓”,他在抓手指游戏里毫发无伤的手指,还是难逃骨折的命运。

之后的事情迟曜都记不清了。

他只知道店长被民警询问了很多问题,骨科医生的手法不太温柔。

而自己满脑子只有换个星球生活的想法。

“迟哥,吃虾吧。”冯路易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面前碟子里摆满了剥好的虾,都是冯路易对他手指受伤的赔礼。

他并不买账,左手拿出手机,右手唯一完好的拇指和食指笨拙地点开屏幕。

手机上有几十个外婆的未接短信和来电,迟曜想回复,又觉得不知从何说起。

反正不管怎么说,都会被一状告到他爸那里,接受冷眼和指责。

现在是凌晨两点,他觉得很累,无关躯体,是心灵上的疲惫。

就算回到名义上的家,也得不到任何慰藉。

电话铃声再次响起,他看了一眼冯路易。“帮我接个电话,三万块钱还作数。”

听到最后半句时,冯路易的睫毛轻颤了一下,有些哀伤的模样。

洪祺毫不客气地抢过手机,“装什么呢?一天天装你不累吗?就逛个会所,又不是杀人放火,跟你家人说实话怎么了?”

冯路易叹了口气,拿过手机,劝道,“没事的,你别管了,祺哥,他外婆身体不好。”

洪祺又骂了一句,“敢做还不敢当,真没种。”,然后坐回去了。

冯路易摁下接听键,告诉老太太迟曜在自己家教做题,太晚了睡过去了,那边没怎么怀疑,平安无事地挂了电话。

迟曜这才拿起筷子,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