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濯看呆了。

他从来没有见夏漪这么笑过。

夏漪经常会笑。对孩子温和包容,对朋友安静柔和,对男人逆来顺受,唇角时刻挂着微弯弧度,很多时候她并不高兴,可倘若不笑,似乎就是全然的苦了。或许是无意识的讨好,或许是自我麻痹,她向来如此:微微地、和缓地扬起唇角。

然而从来不是现在这样。

太阳落下了,他站在门前,玄关处洗手间朦胧昏昏的幽暗。光源消失,夏漪眸中却亮起了光。

不是眼泪,不是苦中作乐,不是喜极而泣。

像临回宾馆前路上偶遇的同龄人,仿佛一个此时随处可见,无忧无虑的高中女生,夏漪捂着嘴巴,漫无目的、莫名其妙,就那么纯粹地笑了出来。

她似乎很久、很久没有这样笑过。

她好像从来没有这么笑过。

如果这就能让夏漪高兴

夏濯怔怔地想。

……只要能让夏漪高兴,他什么都愿意做。

0009 19-20.容器(H)

19

夏漪身上有一种味道。

乳香,馥郁浓稠,不是甜美的气味,像煮过的牛羊奶,或者撒了奶粉的奶芙糕点。可真对比起来,又截然不同。

他从小就爱贴着夏漪,八成原因是这股味道。曾经这是让他安心,代表包容母爱的气息,如今仍然如此。然而比起之前,如今他感受的更多。更低下,更卑劣。

“…妈,”身下硬得发痛,他指尖发颤,越闻夏漪的气味越像催情,呼吸越来越急促,不知为什么语无伦次,“你身上、味道好香。像奶味,我…我可以闻吗?”

夏漪眸中还残留盈亮。从敲开这扇门起,她就隐约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闻言便稍微抿起了唇。她仍然觉得这样不对。可一听见孩子的恳求,她又想,总归到了这一步,再做下去,又能怎么样?

她明知这是错的,仍选择放纵宥恕。

她心乱如麻,抬眸与成年的孩子对视,稍一望见他眼下哭过的红肿,便心头一颤,再看看他迷恋动情的视线,心脏几乎揉成了一团。半晌,终于放弃抵抗,叹息似的轻轻应了。

“…好。”她说,“你想要,妈妈就给你。”

同意的刹那,男孩便忽而俯身,紧紧抱住了她。

和午间伴随吮吻的拥抱不同,这一回他痴迷于气息,甚至不追求进一步的接触,像只幼犬一样急促追逐,从她的发顶嗅到肩头,再从肩头嗅到颈窝。吵闹般很大的呼吸声。一切摊牌明示,儿子对她的气味展露病态痴迷,过程中甚至亢奋发颤。成年男性带来的压迫被这种病态中和。她胸中泛起不合时宜的怜爱,罪恶感再度流窜,感到难以言喻的秽乱,又感到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错位战栗。

记忆中她用母乳喂养小濯到接近四岁。她那时才十几岁,不懂怎么科学育儿,懵懵懂懂,不知道一段时间不喂奶水就会自然消失,道听途说了许多喂母乳对孩子身体好的流言,于是每次小濯一要就给他喝,结果一直到三岁,小濯都没有断奶。

十六七的女孩,相貌比实际还年轻些,孩子两三岁不说,还挺着一对儿涨奶的乳房,一时半会儿不喂就打湿衣服。她清楚那时自己是什么模样,也清楚被吸引来的都是什么男人。很长一段时间,她最害怕的就是给小濯的奶水消耗到别的地方。

直到某天她在母婴室遇上一个好心的妈妈,对方犹豫片刻主动和她搭话,告诉她这个年纪的小孩早该断奶,她才发觉连那份恐慌都是无用功。

单亲家庭、母乳喂养、异性亲子、过度亲密。现在小濯对她的迷恋,有多少是因为这些错误呢?

亲子关系变成如今这样,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她。她不是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