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自己弄干净,收拾好卫生间,回去把床上残留的可疑液体擦干净。再看到儿子的器官已经没有那种可怖的感觉。她又模模糊糊觉得哪里不一样了,然而仍然不确切清楚那是因为什么,可能很久之后才会后知后觉定义为另一份异常的预兆。于是痛苦很快烟消云散。她重新变得麻木,甚至帮他擦掉腿上沾染的东西,提着布料边缘把变得无害的柔软器官移了回去。

……总之,不能让小濯也像她一样。

她怔怔凝视一会儿孩子的睡颜,突然想到,小濯以后也总会变成男人。

他可能已经变成男人了。他快到十八岁生日,要和当时的父亲一样大了。

她很少独立决定什么。她原本想在小濯考上大学之后跟他一起去往那个城市。但现在她觉得吕老师说得很有道理。

这个年纪的孩子,就不该叫小名,继续依赖母亲了。

她没办法帮到小濯什么。他长大了,高挑俊秀、成绩优异、勤恳能干,能一眼望见大好的未来。她这样的母亲,只会让他丢脸分神。

她是成年人。是她的忽视迟钝导致那天的局面。现在还有机会补救。

搬家之后,无论写作业、睡觉还是洗漱,都可以在他的房间解决。不会再发生这种可怕的局面。

她最好不要再待在小濯身边。

0005 10-11

10

搬家后夏濯一直睡不好觉。

他不是头一回自己睡,也不是头一次住陌生的房间。之前寄人篱下那段时间,他睡别人的房间甚至沙发照样睡得很好。可曾经抱着夏漪睡过觉之后,再自己睡成为一种可怕的煎熬。

可是那样很不正常。

他心里非常清楚,他这个年纪,和母亲同床都异常怪异,更别说抱着对方睡。

哪怕起初并不心怀欲望,每晚睡前都告诉自己只是想闻一闻夏漪身上的味道,想抱一抱她,想让她暖和点,每天早上还是会固定起生理反应。有几次醒来他甚至发现裤裆湿了一大片,不得不大清早匆匆洗内衣,再偷偷摸摸挂出去。

但这并不是因为他睡觉和夏漪离得太近。一开始他也以为是这个原因,可换了房间依然如此。换了房间甚至更严重。在这之前夏濯自己从来没发现自己有那么强烈的…渴望。

最尴尬的是有一次午休他勃起了。

他选的这个教学班女生少,周围座位都是男生。大家都是青春期,多少有这种经历,倒是没人嘲笑他,就是互相拿来打趣,最多说一句他是不是想女人了。问题是那时候魏明鹤听见了,同学隔着老远瞥他一眼,讥讽地对他做了个口型。

“恋母。”

他起得比夏漪早,睡前还要自习,这些天为数不多能见到她的时间就是晚上,可他想见,也要夏漪自己愿意。她最近下班回了家都不出房间,房门关着。他又没事,根本没理由敲门找她。

一切好像回到原点。

不同之处在于,夏漪的房间不再有一个男人,他们不再寄人篱下。她每周把饭钱放在客厅茶几,不再悄悄放在他的床头。

他见到夏漪的时间比之前还要少。有几次回去了她还没下班,就一整天见不到她一回。

……所以他这些天火气特别大。

吕老师说他成绩好,之前的处分计入档案,可能影响高考,校方最近在考虑把他的处分消掉。他努力忍着不想惹事,可一看到同学那副嘴脸尤其是对方还敢提夏漪他就一股无名火。

上一届高考结束不久,高二全级一起搬到高三教学楼。这所高中资源丰富,每年有花不完的资金,高三教学楼和高一高二分开,设备年年更新,力求给学生最好的教育。下学期就要高三,班主任说学期末还有一次家长会,算是这一届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