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何况,做事情瞻前顾后有甚么意思,干脆放手一搏才好呢。 秋白一扫愁容,又喊小丫头把早饭呈上来。 “有太太爱吃的荼蘼粥和豆腐皮包子,紧赶着用一些罢,到了那宴席上,想也知道吃不饱的。” 遗怜一面点唇脂,一面笑:“知道了,就来。” 吃过饭,又过了一刻钟,才有二房的小丫头来传话,说大太太、二太太…
顾着寡妇身份,遗怜寻常出门也不敢过分装扮。到了去冯家赴宴那天,晨起秋白伺候梳洗,主仆俩一齐犯难。
明明是大家伙儿都高高兴兴宴饮取乐的日子,偏寡妇要守着这样规矩,那样规矩,没得扫兴。
就连秋白素来沉稳,都忍不住低声叹息起来:“这几大箱子的衣裳首饰,只好摆着吃灰了……”
遗怜正穿着檀色素缎袄画眉,她一双眉毛生得太过细长,呈风流之态,跟她如今的身份不相宜,也不太能讨后宅妇人的好。需得拿刀子细细刮了去,再拿青黛重新描一回。
这活儿费神,秋白的话,遗怜就没理会。
上身穿的,基本都是素缎,下身亦不过天碧色的菱纹菊花绮裙,这样出去给人相看,未免太淡了,怕是不成。
秋白转头又翻了一件云纹织金白缎貉袖给遗怜看,问:“太太今儿外罩这个罢?这颜色也不怕人说。”
遗怜开始往高髻上加玉娥儿和捻金雪柳,没太注意秋白手里的衣裳,只叫她过来:“你来替我敷粉。”
粉自然也不能上得太厚,主要讲究一个薄施朱色,面露微红。
秋白一一做好了,遗怜才点头道:“衣裳还是不要太惹眼,寡妇寡妇,再不寡淡一点,外头的人更有话说。你若嫌弃太素,就拿一条水晶念珠给我。”
谁说不是呢,寡妇门前是非多,自古如此。秋白幽幽看一眼遗怜,微微叹气,也不知三太太跟霍家这事儿能成不能成。别到最后,亲事没成,反把名声败坏了,哭都没地儿哭。
遗怜知她的心思,当即便笑:“你不要愁眉苦脸,元家这样不见天日的地方都住过了,还怕个甚?”
听了这话,秋白难免又想到三老爷油尽灯枯那几个月,日日在床上便溺吐血,三太太没日没夜地伺候人。是啊,那样的苦日子都熬过来了,还怕甚么呢?
何况,做事情瞻前顾后有甚么意思,干脆放手一搏才好呢。
秋白一扫愁容,又喊小丫头把早饭呈上来。
“有太太爱吃的荼蘼粥和豆腐皮包子,紧赶着用一些罢,到了那宴席上,想也知道吃不饱的。”
遗怜一面点唇脂,一面笑:“知道了,就来。”
吃过饭,又过了一刻钟,才有二房的小丫头来传话,说大太太、二太太已等候多时了,请三太太赶快些。
遗怜知道这是催她上马车,不免觉得好笑。李佩英有点太着急了些,这是生怕她姓况的嫁不出去呢。
但还是带上秋白,紧赶着去了。
果然,李佩英见遗怜第一眼也有些犯嘀咕:“好看是好看,就是看来看去,还是小寡妇样儿。”
妯娌三个都在一乘马车上挤着,遗怜往李佩英身上琥珀色锦缎袄瞟去,只是笑:“二嫂子这话说的,我本就是个寡妇不是?”
李佩英话里挑剔居多,不是嫌弃遗怜装扮得不够艳惊四座,就是担心她今天入不了霍家人的眼,细细碎碎唠叨了一路。
反倒是上首的陈凤萍没怎么说话,马车将要停下的时候,她才开口打断李佩英,话里隐隐还有捧着遗怜的意思。
“依我看,三妹妹这样就很好。她自家模样生得讨巧,穿戴还在其次。那霍二好歹出身清流世家,真要是以貌取人,也不怕给他家祖宗丢脸。”
陈凤萍说霍引渔乃清流后人,也不算埋没了他。霍家祖上的确显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