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新春。 若妻子还在世,家里的境况兴许还要好些,只可惜,人死不能复生,一切再难回头了……想到亡妻,霍引渔只觉羞惭,再一看况遗怜活生生站在他跟前,柳眉凤眼,身段袅袅,心里便有些难过,依旧走回椅子上坐下。 再坐下去,他也发现了,这屋里香暖袭人,熏得人头晕不说,还容易犯困。 于是又站起来,依旧跟遗怜并肩而立,两个人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正好谈天说地。偏偏又无话可说,从进门来,除她数落了两句自己架子大,便是对坐无言,便是相看两厌。 彼此的家境生平,早就有人从中通传,她嫁过,他娶过,她待再嫁,他拟再娶,俱是姻缘里的不如人而已。如今又要谈婚论嫁,又要重蹈覆辙,于他们而言,除了无趣,还有甚么? 霍引渔心底郁悴,但还是没话找话,转过头去,笑容满面地问遗怜。 “你好像很喜欢珠链,上回我母亲见你,也说你手上拿着一串念珠,极为俊俏。早知如此,我今儿该投其所好的。” 他说完,就反应过来失言,自己母亲上回在况遗怜面前拿大摆谱的事儿,他是知道的。这时候再提戚夫人如何如何,况家这个怎么可能给他好脸色看。 遗怜立了眉,作势就要开口骂人。霍引渔眼疾手快,先她一步弯下腰去作揖,告饶道:“好妹妹,容我这一遭,以后再不提就是,你只当是积口德吧。” 凭他们的关系,原还不到论哥哥妹妹的程度,只不过霍引渔家里姊妹兄弟众多,私下里打闹起来,总是哥哥妹妹混叫,他一时嘴快,喊了出来。 遗怜并不吃他这套,依旧面色冷硬地站在风口处。寒冬腊月的风吹在脸上,比小刀割肉还要疼,霍引渔又朝她深深一揖,这回却是郑重其事地道歉。 “上回…
小丫头进来添了一回茶水和炭,暖阁里又闷又热,遗怜自己站起来推了半扇窗。
霍引渔跟着走到窗边,只见雪后初霁,元家的小丫头们正穿着簇新的袄裙,借着扫雪的由头嬉笑玩闹,一派很和乐的景象。这样喜庆的场面,在霍家几乎是绝了迹的。戚夫人持家太严,府上规矩比一般侯爵之家还要大,下人们成日里提心吊胆,哪里还有闲工夫去打雪仗,闹新春。
若妻子还在世,家里的境况兴许还要好些,只可惜,人死不能复生,一切再难回头了……想到亡妻,霍引渔只觉羞惭,再一看况遗怜活生生站在他跟前,柳眉凤眼,身段袅袅,心里便有些难过,依旧走回椅子上坐下。
再坐下去,他也发现了,这屋里香暖袭人,熏得人头晕不说,还容易犯困。
于是又站起来,依旧跟遗怜并肩而立,两个人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正好谈天说地。偏偏又无话可说,从进门来,除她数落了两句自己架子大,便是对坐无言,便是相看两厌。
彼此的家境生平,早就有人从中通传,她嫁过,他娶过,她待再嫁,他拟再娶,俱是姻缘里的不如人而已。如今又要谈婚论嫁,又要重蹈覆辙,于他们而言,除了无趣,还有甚么?
霍引渔心底郁悴,但还是没话找话,转过头去,笑容满面地问遗怜。
“你好像很喜欢珠链,上回我母亲见你,也说你手上拿着一串念珠,极为俊俏。早知如此,我今儿该投其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