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走近两步,还想再仔细看看,孩子哪里像他,哪处像况遗怜。
王婆婆却已不耐烦要他把孩子接过去,报喜的声音尤其高亢:“恭喜娘子,贺喜郎君,是个健康活泼的千金!”
元暮江接过刚出生的女儿,或许是血浓于水的缘故,他只觉得这孩子哪哪都好。
小夫妻带第一个小孩儿,都是这样欢天喜地,怎么宝爱都宝爱不过来的。王婆婆知趣地告辞,元暮江忙又把先前预备的酬金如数奉送,王婆婆这次没有推辞,心满意足,哼着小曲儿就走了。
又过了一会儿,元暮江都把孩子哄睡,放进摇篮里了,门口忽有人来报,说是许郎中前来看诊。
元暮江去开门,老大夫一听母女平安,转身就要走。元暮江忙又拉住他说:“家妻产后虚弱,虽无崩漏,却久睡不醒。晚生心中着实担忧,老先生还是随我进屋,帮着切个脉吧。”
医者父母心,何况总是要收诊金的,许郎中不至于连这点要求也不答允。
老头儿年纪大了,走路都要人搀,等他颤巍巍进屋,遗怜早都醒了,正一眼不错盯着摇床里的新生女儿发呆。
元暮江他们一进去,几双眼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最后,还是许郎中先大笑道:“呵呵呵,娘子吉人自有天相,看来是用不上小老我了。”
说是这么说,遗怜母女还是挨个把了脉,又开了几服调理身子的药,元暮江才恭恭敬敬把许郎中送出门。
几下里一耽搁,小孩子也饿了。元暮江抱给遗怜喂奶,小家伙儿生下来就像是认识双亲一样,在母亲怀里吃奶吃得手舞足蹈,眼睛还不忘在她父亲身上滴溜溜转儿。
父母看孩子,总是越看越爱的。元暮江轻轻刮了刮女儿的小鼻子,笑说:“你瞧,她还在认人呢,一直盯着我看。”
有夫有女,遗怜顶着一身疲乏,胸中仍有餍足之感。女儿还那么小,元暮江逗起来就没完,她这个新手母亲,竟从月子里就开始护短了。
轻轻打掉丈夫捏女儿的手,遗怜说:“都是当爹的人了,还只知道欺负弱小。”
父母打情骂俏,小孩子也似有感应,遗怜刚数落完元暮江,小丫头就朝她的新手父亲露出个近乎于得意的微笑。
理智上来说,元暮江知道新生儿的微笑是不具备任何个体意识的,更多还是本能反应。可谁叫眼前这个刚出生就会笑的孩子是他的种呢?他也跟很多自以为是的父亲一样,神乎其神地吹嘘起自己女儿来。
“真聪明,不愧是我们的孩子!”
他一边吹牛,一边喂老婆吃东西,一大海碗烂煮羊肉,眼瞧着就见底了,最后一口偏被遗怜喷了出来,她觉得丈夫说话真有意思。
“聪明?嗳哟,你别逗我笑了,难不成,你还有什么聪明才智,是我不知道的?”
被老婆公开说笨,元暮江也不回嘴,他现在反正是有妻有女,万事已足,什么都不想计较了。
刚出生的小孩子,胃口还没有被养大,才吃一小会儿奶就饱了。元暮江趁遗怜哄孩子睡觉不注意,低头亲了亲她来不及遮掩的乳房,没在奶头,更接近于两乳相交的洼地。
清清淡淡一个吻,特别猝不及防,把遗怜吓一跳。等她反应过来,脸也红了,赶忙拉下中衣遮住解怀处。
“元暮江,你老实点好不好,累了一大天,我可没功夫跟你闹。”她说。
其实她不说,元暮江也知道她很辛苦,等小孩子睡了,他就让妻子靠在他胸膛上,也像哄孩子那样哄她。
谁生孩子不累个半死,遗怜还想再多看一会儿小女儿,奈何眼皮实在撑不住。加之元暮江的怀抱又是那样宽广温柔,令她不自觉就昏昏睡去。
相形之下,元暮江就激动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