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大概还是日复一日的循规蹈矩,她做回郡主,她依旧只是小官家的女儿,鸿沟般相去甚远。 可是,尽管如此,她们也不能一直当逃兵,这在姜兰则看来,是懦夫行径,很可耻。 所以,不管心里怀着多少惆怅,兰则仍然拉起贺翊的手,宽慰她说,没事的,回京以后她也会好好照顾自己。 雨越下越大,沿着屋檐形成水帘,平添凄冷的同时,又为她们隔绝出了一个不受打扰的世界。微妙情愫缓缓流淌,不多时,她们默契地拉开距离,不再跟之前一样执手相望。世界为此静了许久,久到她们内心的波澜重新归于死寂。 微风忽起,兰则毕竟是大病新愈,在外待久了,还是觉得浑身没力气,便主动开口说:“贺翊,…
约莫又过了小半个月,兰则的病,就好得差不多了。几个姑娘思索再三,还是决定回京。
走了水路走陆路,日夜兼程往回赶,只在某个不知名的小镇留宿了一晚。主要是兰则累狠了,又有些旧病复发的苗头,她们不得不停下修整。
小地方当然比不上汴京繁华,屋里一应陈设都很简陋,床也不轻软,贺翊翻来覆去睡不着。又爬起来,低头去看里侧的兰则,恰好她也没睡,一双杏眼滴溜圆,指甲盖儿也粉粉的,正无聊地抠墙皮玩儿。
两个姑娘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相约披上外袍,到院儿里扑萤去。
还没正经入夏,哪怕是在乡野之间,照夜清也并不多见。兰则看贺翊扑了半天的空,就在廊下招手:“不要忙了,过来坐下,咱们一道说说话。”
贺翊总有些不服输,又弯腰朝一棵大槐树底下看了看,再抬头,夜雨也下起来了。四月末,不能说是春雨了,没有那么优柔,霎霎高林簇雨声,更多还是惨澹。
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尽管有些不应景,贺翊还是想到了这句诗。她跟姜兰则两个人,不就是无有归期,却话夜雨吗?
怀着难以言说的落寞,贺翊放下团扇,慢慢坐到了兰则身边。兰则总是这样不经心,披风系歪了也不察觉,贺翊伸手替她正了正:“姜兰则,没了我你可怎么办呀?”
一种很低徊的语气,兰则透过这句话,已经联想到她们回京以后的生活。大概还是日复一日的循规蹈矩,她做回郡主,她依旧只是小官家的女儿,鸿沟般相去甚远。
可是,尽管如此,她们也不能一直当逃兵,这在姜兰则看来,是懦夫行径,很可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