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把你买给我的奶茶送给她？”

“不要！”沈景书立马回道，“我买的只给安安喝。”

时亦安将奶茶放到他手里，“所以我买给她没问题呀。”

“好啦，别吃醋了，我晚上想喝老鸭汤。”

她牵起他的手，“我们去买菜吧。”

沈景书立马被转移了注意力，已经开始在脑海中回想要如何才能挑一只又大又老的鸭子了。

在他们离开后，伏念念从书店里走了出来。

她手里还捧着那杯温热的奶茶。

她看着两人的背影，表情有些恍惚。

她突然想起重生前“化蝶”在黑暗中对着空气说的话。

“怪物见光就是会飞蛾扑火。”

火会伤人，但光……她的视线落在手中的奶茶上，低头喝了一口。

淡淡的甜意在嘴里蔓延开来，伏念念突然释怀了。

光只会温柔的照耀。

她到底是比不上时亦安，无论是画技还是接受疯子的能力。

像沈景书那样的怪物，也只有时亦安能够安抚吧。

反正她是受不了，幸好这一世她远离了，至于过得没有前世好什么的，也许这便是重生的代价。

总归是饿不死的。

她捧着奶茶，难得轻松的往前走，很快就混入到了人群中，看不见身影了。

…

时亦安在《沈景书》里看到了属于他的秘密妄想症。

她对这个病了解不多，为此还特意查了资料。

这样的行为自然瞒不过沈景书。

在看到她查资料后，沈景书便安静了下来。

他坐在她身边，沉默得像是一块石头。

天色渐暗，沈景书只觉得无边无际的黑暗朝自己涌来。

在这片黑暗中，他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他们的声音又出现了在他脑海，他们不断叫嚣着，仿佛要冲破这片黑暗将光吞噬。

他的呼吸逐渐粗重。

“今天晚上吃什么？”

轻软的声音骤然破开黑暗，将沈景书拉拽而出。

“什么？”沈景书怔怔地看着她。

时亦安又重复了遍，还顺口问道：“烤肉怎么样？”

“好久没吃烤肉了，有点想吃。”

沈景书单手扣在桌面上，手指紧张的蜷缩着。

“安安不害怕我吗？”

“不害怕。”时亦安轻笑着，吻了吻他的唇，“你会看到我们看不到的东西吗？”

“那是你幻想出来的还是真实存在的？只是我们看不到？”

她说着拉起他的手，与他十指紧扣。

沈景书双唇紧抿，声音压低。

“我分不清。”

他分不清妄想与真实，所以总是将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

只有独自一人才能让理智认清周围的人影是他的幻想。

一旦到人群中他便分不清了。

时亦安靠近了他，“那景书能分清我是真实还是幻想出来的吗？”

沈景书握紧了她的手，一脸坚定。

“可以。”

其实他到现在也没有在黑暗中看到安安的身影。

他想即便是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幻想也无法幻化出安安的美好，就算真的幻想出来了，他也能够分清。

因为他的安安，是独一无二的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