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最后一个小光点没入眉间之后带给他的传承意志。

人形卡牌的升级方法只有一个似人。

初诞生的人形卡牌是一张白纸，而后在漫长的成长中，他要学会人类的七情六欲。

只有似人才能升级，但他被困在自卑的黑雾之中，停留原地，迈不出去。

他封闭了这部分的记忆，成为了一张低等的R卡。

直到时亦安的出现激发了他心中的贪婪与爱欲。

爱欲胜过了两百年深埋于心底的阴影，让他跃升为了SSR级。

但这并不是终点。

牧巫带着哭腔诉说着被回溯的时光，说到最后几乎泣不成声。

时亦安往后退了半步，挣开他的怀抱，捧起他的脸，让他看向自己。

“我看到了。”

她轻声道。

“被回溯的不只是你。”

她同样如此。

但或许是她不是卡牌，所以在回溯至卡牌空间里时她成了卡源的一部分。

她化为了那些小光点，将曾经从牧巫这里获取到的卡牌升级之法一点点告诉了他。

这便是所谓的传承。

这是一个漫长的枯燥的又难得安宁的时光。

她看到了身为人形卡牌时牧巫的孤独与沉寂，也听到了那些卡牌们的纷言乱语。

她从他那里学到的语言知识派上了最大的用场，她听到了很多很多的声音。

好的，坏的，不好不坏的。

她听到了他曾经听到的那些话语，也陪伴着他度过了那漫长又一晃而逝的时光。

只是被回溯的时光不知为何掐去了她将他召唤出来至雪山之巅的这小半年，或许是【回溯】本身技能的问题，又或许是因为这一段时间是他们彼此陪伴的时间，回溯已无意义。

总而言之，当她意识脱离卡牌空间之时便已然来到了这雪山之顶。

嗯……然后就听到了牧巫的一番自我剖析。

她轻轻眨眼，眼里含笑。

“这并不是你的技能，你借用其他卡牌的技能了？”

“嗯。”牧巫喉结轻滚，目光缠绵地落在时亦安脸上，“安安，我是张坏卡，但安安不会抛弃我，对不对？”

虽然是问句，却又是那般笃定的语气。

他在这漫长的时光里找到了一个肯定的答案。

时亦安一如既往，坚定如初。

“不会。”

牧巫缓缓笑了起来，金光在他身上不断闪烁。

卡牌从时亦安怀中飞出，立于这雪山之顶。

金光乍现，宛如神明降临。

牧巫低头，吻上了时亦安的唇。

这是一个饱含珍惜与爱意的亲吻，也是一个拥有人性的吻。

如果说SSR级的人形卡牌是如人那般拥有最基本的七情六欲，那当金光被耀眼又温暖的白光所包围时，那超出卡牌概念的SSSR级卡牌则是拥有了人性。

哪怕本性偏执恶劣，却也因爱意温柔平和。

白光之间包含着极为珍稀的卡源之力，它倾泻于这百里之内的每张卡牌之上，将被掠夺的本源之力还给了它们，甚至更多了些。

半山腰，吞天蚕周身泛着金光，它弓起身子，蹭了蹭唐觅秋的指尖。

唐觅秋坐在雪地上，怔怔出神。

吞天蚕歪着小脑袋，见她不说话，竟是张了张嘴，口吐人言。

“秋秋，王……王牌在山顶。”

唐觅秋回过神来，惊讶的看向小天。

“小天，你会说我们的话？”

吞天蚕蹭着她的手指，“回溯之后，王牌的主人融入到了卡源里，将人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