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茉。”

耳熟的声线。

麻木的神经恢复一丝清明,姜茉正要去回忆这道声线的主人,就听他又说:“穿走的衣服,什么时候还给我?”

是靳行简。

姜茉无心应付,垂下眼睫后面无表情地回复过去一句“丢了”,挂断通话。

队列前排已经开始登机,姜茉将报告随手塞进大衣口袋,拿出登机牌。

手臂被很轻地碰触下,她侧额,抬起眼。

身侧男人足足高出她一头,黑色高领毛衣裹住喉结,外罩一件同色系大衣。

正垂眸,视线在她身上的黑色大衣一搭,抬眼,与她目光相接。

靳行简低眉,正要打趣,原本戏谑的眼神一怔。

眼前的女孩儿眼皮红着,湿漉漉的眼神可怜又无助。

第3章 黑天鹅 看女人为你打架?

靳行简到头等舱时,沈怀京已经坐了一会儿,他搭着腿,时尚杂志敞开在某当红女星那页。

听到动静,沈怀京扭头看他神情,少顷后奚落一句:“空手而归?”

靳行简不置可否地落座,叫来一旁的空乘,“45A的小姐身体不适,麻烦先送去一张毛毯,飞机平稳后再送去一杯温水,谢谢。”

沈怀京看过来的眼神更不清白,调侃的语气也更甚:“明知昨晚不可能飞还坚持在机场候着,登机要陪着,这会儿又嘱咐人特殊关照。怎么,我们靳少爷多年铁树终于开花了?”

修长干净的手指捏下鼻梁,靳行简闭目养神,薄唇轻启:“不像你,快三十岁的人了做起慈善,追人不露面,只送些钻石珠宝过去。”

“嘿,”沈怀京指骨叩着杂志,同他认真计较,“这你就不懂了。”

见靳行简不大赞同的样子,沈怀京勾笑,心想和这个没谈过恋爱的光棍儿争论什么,便没再继续说,转而问道:“真的没拿回来啊?”

轻薄眼皮下的眼珠一滚,靳行简依旧没回,脑海里自动回放起刚刚的画面。

仰脸看他的女孩子明显狠哭过一场,眼皮鼻头都是红的,原本清泠的眼眸也没了神采,可怜兮兮的不像她。

当时那种状况,他再铁石心肠,也开不了口索要杂物。

“你别好心做坏事。”

沈怀京好笑地提醒一句,美滋滋看起杂志上的女星专访。

*

姜茉做了一个短暂而模糊的梦。

梦里她回到小时候。

绿意满窗的南城,榕荫遮半天的古树,小院里成片的洁白饱满的茉莉花。

短手短脚的她凑过去,芬芳扑了满怀,咯咯笑声引得妈妈放下手里工具,从屋里出来看她。

妈妈像是从太阳公公那来的,身上浮着一层浅淡的光,金黄色的,面容模糊。这让姜茉焦躁不安起来,毯子下的手紧握。

还好,妈妈会蹲下身和她说话,声线温柔,轻手捻去她鼻头上的花粉。

可福利院的阿姨不会。

她要努力仰起头,要乖巧,要听话,要会憋住眼泪,要会撒娇,要会表现,才能拿到过年时妈妈曾经给自己买过的水果糖。

也要强硬,要会挥拳头,才能保证在大人看管不到的角落,自己不被欺负。

她以为她的日子会这样灰溜溜地过去时,靳星允来了,她说她是妈妈最好的朋友,她会接走她,代替妈妈照顾好她。

最终,来接她的人叫姜商元,他说他是她的爸爸。

他和妈妈留下照片中的男人长相一样,他给她看他和妈妈的婚纱照,买下她和妈妈租住过的小院,把她带回北城读书。

北城的房子比小院大上许多,里面住着小她两岁的妹妹、大她五岁的表哥,和表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