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肘撑着窗缘,姜茉目光放空,指腹抵在冰凉的玻璃上,绘出花朵轮廓,之后一点点涂抹,雾气汇成水珠向下滚落,蜿蜒出曲折水痕。
指尖挪过去,三笔两笔后,水痕化为茎。
栩栩如生的茉莉花枝出现在被浓雾浸染过的玻璃上。
姿态清丽,似有芬芳。
整块玻璃,唯有这里是透明的,也就成了这间房子唯一的“窗”。
姜茉矮下身,透过“窗”向外望。
晨雾初散,旭日东升。
天边一片宁静的浅蓝。
院外不知道何时停了一辆车。
靳行简身姿颀长,倚门靠在那里,长指间挟着的烟灰积了一截,烟头只剩微弱火星,一双眼睛看向这边,不知看了多久。
少顷,姜茉抱上他大衣出门。
他或许在这里站了很久,还没靠近,姜茉已经闻到阵阵烟草味。
眉头微不可查地轻蹙,推开吱呀作响的院门,姜茉隔着一臂距离站定,将大衣递出。
靳行简侧身,长臂探进半降的车窗,将烟头捻灭在车内烟灰缸,回身接过大衣,目光落在她手指上。
“还有事吗?”姜茉收回手。
无名指内侧的殷红小痣被归拢到暗处。
靳行简抬起头,黑沉眼眸将她身影纳入,倏然开口。
“清白没了,姜小姐不负责吗?”
“什么?”姜茉凝起眉头。
靳行简淡笑,看着她问:
“姜茉,要不要和我结婚?”
第5章 窗里 戒指尺寸改好了吗
姜茉出来前脑子里窜出过许多念头。
靳行简是来找她算账前两次见面时她实在算不上客气,或许已经冒犯到他;
或许是来拿回衣服他之前认真提过。
甚至已经具体想到,他来拿衣服是因为口袋里的那片药。
却怎么也没想到,靳行简会问她要不要结婚。
这提议太过荒唐,短暂愣怔一瞬,姜茉不假思索拒绝:“不要。”
靳行简似乎预料到她的答案,并没有表现出意外。
他将大衣折了一折随手放在车窗上,唇角衔笑看她。
烦字直顶眉心,姜茉皱起眉,因为那片药,她对他的印象直线下降,反问时语气里不自觉带上防备:“为什么要找我结婚?”
靳行简自然察觉到了,低眉看向她。
大概是感冒了,姜茉鼻音明显,鼻头是被揉过的粉红色,身上披了一件厚绒外套,宽大帽檐占据半个后背,大半长发散落在里面。
昨夜那种肃杀感已经褪去,现在看上去就像一只毛绒绒的无公害小狗。
二十岁的小姑娘,眼瞳大而圆润,身上带着一股青春的学生气,原本涉世未深的澄澈眼底此刻写满情绪。
她之前被保护得很好。
她现在需要极速成长。
靳行简没答姜茉的问题,而是说:“姜茉,现在只有我能帮你。”
姜茉微微敛眉,眼神淡淡疑问。
靳行简换了姿势,环臂倚在车门上。
他还穿着昨晚的深灰色西装,外罩一件同色系大衣,游刃有余的松弛,一副打算和她长谈的架势。
“成元东和付馨瑶都不是善罢甘休的人。”
这和昨晚程虞担忧的问题一样。
附近老人居多,起早后拎上一份热气腾腾的早餐慢悠悠经过,眼神在两人及靳行简身后的天使翅膀车牌上流连不止。
这边多是旧邻,姜茉并不喜欢这种好奇地窥探,但并不好说什么,只好微偏过脸,手揣进毛绒外套口袋取暖,眼睫跟着垂下去,无声催促靳行简快些结束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