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好。”
“哪能呢!”崔贵祥和煦道,“人都说当上差的风光,却不知道咱们有多辛苦,鸡零狗碎的事儿那样多,一时一刻也离不了,我还能和你计较这些个?”
锦书抿着嘴笑,回身揭开食盒盖子,从里头端出一碟青花盘装的点心来,朝他跟前敬献了说,“我知道您爱吃驴打滚,赶早托寿膳房瞿师傅给开了个小灶,还是热乎的,您吃两块?”
没话说的!崔总管就是胃口再不好,瞧着闺女的一片孝心也不能不吃。大约是心绪开了,用起来特别的香甜可口。他连连点头,对锦书道,“做得不错,经吃。你拿几块给你师哥送去,他受累了,昨晚守了我一晚上。唉,这是我那干儿都没办到的事,我这趟是对他刮目相看了,以前对他没怎么上心,谁知道危难的关口全仰仗他了。”
锦书顺着说,“我师哥真仗义!”把吃食送到外屋去时,看见添禧和衣倒在躺椅里呼呼睡着了,便扯了毡子给他盖上,还回耳房里伺候崔贵祥吃喝。
崔慢慢用了一碗杏仁酪,抹着嘴道,“四月二十六是高皇帝的生忌,太皇太后要打发人上昌瑞山守陵,你怎么说呢?是愿意去?还是留在宫里?”
锦书不假思索道,“我愿意去,干爸爸,您好歹给周全,名单里头列上我。”
崔贵祥叹了口气,“你要是去了,我身边就没个贴心的人儿了,说实在的,我是打心眼里的舍不得。还有太子爷那儿,你对他怎么样呢?去了昌瑞山就回不来了,你想好了?”
锦书喉头哽了一下,稍仰了仰头把眼泪吞了回去。去了穿红的还有戴绿的,他是太子,多少名门闺秀等着和他结缘,自己算什么?充其量是幼年时候的玩伴罢了。太子还年轻,他有满腔的热血,什么都可以不在乎,可等年纪再长些,下头的诸位兄弟都大了,凤子龙孙,里面有得是出类拔萃的人物,届时就比姻亲,拼身后老丈人的势力,她能给他带去什么?没的为了一时的爱,拖累了他的下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