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子老实不客气的接了一杯过去,一面应道,“哪能呢!这要是积攒下来,不消两天就得压死人。三座大营离京畿又不远,奏事处太监骑上快马,一天能打个来回。万岁爷等着他们把奏折和陈条送过去,等批完了再让带回来,不耽搁功夫。”
锦书慢条斯理的喝了口茶,犹豫了一下才问,“太子爷真不要紧吗?你亲眼瞧见了?”
顺子摇头道,“我哪能看见,景仁宫不是谁都能进的。我只在门上等着,看见太子爷身边的冯禄和下头的人说说笑笑的,后来又听李总管说了,倘或老祖宗问起来回一声,就说没事儿。”
锦书总算是放了心,既然冯禄还有笑脸子,又不在跟前伺候,想来没什么要紧,说不定里面还有别的说头。细琢磨,十有八九是怕太后和皇后对她不利,借口称病留下来保她周全的。
顺子看着她独个儿抿着嘴笑,也不知道她在乐什么。他不由叹了口气,愁啊愁的,张嘴就就来了句老家的天津话,“尼介笑嘛呢?横是唆了蜜了?”
锦书抬头学他的调儿应了声,“没笑嘛!我瞅着你不高兴啊,怎么了这是?”
顺子这下叹得更大声了,“我啊,愁万岁爷呢!连着三四天了,一个笑脸儿都没有,不知道是那里遇着了不顺心的事儿,弄得咱们提着心的当差,就怕哪儿一个不留神触怒了龙颜,那就得下去陪鸽子刘上麻桌儿啦。”
锦书也不当回事,随口应道,“这有什么,主子爱给好脸子就给好脸子,要是不愿意,咱们这些个当碎催的都兜着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