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的蝈蝈儿,“你主子这会子怎么样了?”

蝈蝈儿负气,故意看了眼西屋门前的人,一面回道,“主子眼下睡着,可奴才知道她心里苦闷,把咱们都赶了出来,自己又病着,一个人不知要流掉几海子的眼泪呢!原本好些儿了,因着惊动了起了身,像是又不济了,万岁爷还是进去瞧瞧吧!”

说着推门进去,前面引了道儿,挂起藻井下半副织金山水云绣帘,也不去撩锦书床前落的虫草纱帐,让到一边侍立,等皇帝进了垂花门后便自行退到外间去了。

隔着薄薄的帐子,依稀能看见床上侧卧的身影,柔美细致,水波一样的温润婉转。皇帝趋前,伸手去撩帐子,帐外覆着一排长而细密的穗子,从手背上缠绵滑过,带出一片冰凉的触感。

锦书眉头轻拢着,眼角眉梢有朦胧的哀愁。脸上血色不佳,形容憔悴,那惨兮兮的模样可人疼得不成。皇帝一千一万个舍不得,挨着她被角坐下,细细端详了会子,怕闹醒了她,不敢去触她。看见严三哥在帐幔子后头露了下头,便示意他噤声,招他过来把脉。

锦书睡得不深,皇帝进来她就觉察了,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也不想和他说话,原本以为他看一眼就会走,谁知竟带了御医来,这下没法子继续装睡了,只得睁眼叫了声“万岁爷”。

“醒了?”皇帝过去替她捋捋鬓角凌乱的发,温声道,“朕听说你病了就过来瞧你,这会子怎么样?”

锦书不能行礼,便微躬了躬身子,“谢万岁爷垂询,奴才好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