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和你赔罪,你快消消气吧,气性大了伤身的。”

锦书抽回了手,冷着脸道,“主子这话岔了,奴才断不敢当!奴才并不恼,也没什么可恼的。奴才是奉了庄王爷的令进去给您请安的,您不见,奴才不过觉得没尽着心,旁的也没什么。”

她当着这么多下人让他下不来台,皇帝蹙起了眉,却并不发作,只是吓坏了蝈蝈儿他们,两条胳膊抖得筛糠一样。

皇帝轻轻吁了口气,还是这样隔了一层,这是块儿冰,晤不热的。有时候真想骂她一句白眼狼,任你怎么低到尘埃里,她永远的不为所动。倘或哪天好声好气儿和你说话,也不得长久,转瞬就要变的。可怎么办呢?她刻进了骨血里,要剥离出来是再不能够了。

“你是内廷里的人,用不着听他的吩咐,不想请安可以不进去。”皇帝也带了些意气,背着手不理她,自顾自进了不知足斋。走了几步不见她跟在身后,回头一看,她站在廊庑下,咬着唇、白着脸,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皇帝心头一颤,忙道,“怎么了?”

锦书低头道,“皇上是天下之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奴才不能叫万岁爷回銮,却也没能耐服侍主子。奴才腾出毓庆宫给主子,奴才上老祖宗那儿去。”

皇帝气结,“你……你到底长了几个心眼子?你就这样不愿意看见朕?”

她满心的委屈无处诉说,那个闭门羹叫她伤透了心,他现在没事人似的跑了来,难道她还要狗颠儿的陪着说话、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