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东西放在炕桌上,才转过身来定定的瞧她。
锦书被他看得发虚,抽冷子红了脸,照规矩肃了肃道,“奴才给主子请安。”
皇帝这会儿脑子里像一团乱麻,千头万绪的没有主张。慧贤皇贵妃的梓宫回头要往孝陵里去,孝陵有妃嫔墓,她的墓葬规格可以最高,却不能进皇帝陵寝从葬。为这事二皇子又来哭过一回,皇帝的意思很明确,皇贵妃单入地宫,不必再议。
真正叫他心烦意乱的是眼前人!将来他晏驾,身边的位置一定是要留给锦书的,可她能愿意吗?她会不会恨他活着束缚她,死了还要霸住不放?
“免了。”他抬手托了托,脸上恍惚有了一丝笑意,“老祖宗跟前不要伺候了?”
她道是,“老祖宗惦念您,使了奴才来侍奉左右。”看他的气色真不好,便道,“贵主儿薨逝您难过是有的,可是自己的身子还是要多仔细。我听说您昨儿起就没进东西,那怎么成呢?没的饿坏了!”
皇帝看着近在咫尺的红唇开合,不禁有些心猿意马,又怕自己失了态,忙别过脸去回座儿上坐下,嘴里随口应道,“我不饿,事儿多,压根儿顾不上吃饭。”
“那也不成。”锦书怪他孩子似的不让人省心,径自去摆布托盘里的吃食,打开了八宝小食盒,原来是五六个豆腐皮包子,和一盅花糖蒸乳酪。她朝他面前推了推,“您和贵主儿起小儿在一处,感情深我知道。您这么不吃不喝也不是个事儿,那样多的家国大事等着您拿主意,您要是伤了身子,那可不是玩儿的。”
皇帝为难的看她,饿过了性儿真不想吃了,可又不好拂了她的好意,就攥着筷子夹了个小包子,在筷头上颠来倒去的看了半天,就是不往嘴里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