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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芋回到车上,发现郁闻晏不太对?劲,董旭尧也变得格外沉默,可能发生过什么,但她没有深问。在她认知里,郁闻晏极其有分寸感,她已经事先提醒过的事,他便不会去做。
回京北的路上,郁闻晏没有抢开在前面,严格遵守交通规则,以最安全的速度驾驶。
车辆匀速,如?履平地,微微颠簸和舒缓的音乐令宣芋放松,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等她再次睁开眼,太阳西下,正是迷迷蒙蒙的蓝调时刻,车停在路边,车灯闪动,大?道两?旁的树遮住天?空,薄雾缠绕,恍若梦境,车厢内播放的《exile》格外应景。
第一反应转头看?向主?驾驶,而郁闻晏不在车内。
宣芋眼神急切找寻,回身,透过后座车窗看?到郁闻晏靠在门沿,指间夹着一根烟,橘色星火烧出一段烟蒂,他的面容沉入夜色里,一种?难于言喻的盛大?孤独萦绕周身,仿佛不知飘向何处的浮木。
车窗降下,郁闻晏收敛了?外显的阴郁,又变回总是漫不经心的样子,站好,看?向她。
“怎么半路停车了??”宣芋问。
郁闻晏看?着她,脑子里全是董旭尧的质问,不想在意,却无?法完全无?视,甚至会不断深想,心缺了?口。
宣芋看?不懂郁闻晏此刻是什么心情,抿紧了?唇。
郁闻晏手抻在窗沿,伏低身子,紧锁着她的全部目光。
良久,他艰涩开口:“阿芋,我是不是……不该再出现在你面前。”
明明偷偷见过你很多次,都能忍住不上前打扰,怎么还是破了?戒。
宣芋,我是不是错了?。
春日愿望
又是三天没联系, 外头阴雨绵绵,窗户染上一层薄雾,宣芋静看着水滴在玻璃划出一道水痕。
她觉着自己像停止摇摆的大笨钟, 而?郁闻晏是带动运转的齿轮和轴, 发条没被上紧, 擒纵机构失去能量,时间静止住。
那天她怎么回答来着
“你觉得不该, 那就不该。”
郁闻晏淡淡地?笑了, 他?说:“阿芋,此刻我好动摇,摇摆到了不该,你?……却肯定了我的答案。”
然后他?便没有?再说了,他?们一路沉默回到京北, 分别?前连一句再见都没有?。
宣芋推开阳台门, 看向那株角落里的多肉, 落了层灰, 长得?焉巴巴的。
可真不起眼啊。她也是。
陈写宁从房间出来,倒水, 喝完一杯,紧盯着宣芋的背影,整整一分钟过去,她没有?任何动作。
“姐,看什么?”陈写宁从身后凑出头。
宣芋合上门:“没有?。怎么不多睡会儿?”
“明天轮转去心外科, 想起来看会儿书?。”陈写宁问道,“外交部很忙吗?近几天都不见晏哥来找你?。”
宣芋眼底的忧愁浓了几分, 说了一个自己都觉得?很假的答案:“忙吧。”
郁闻晏最近调休,空闲在家, 不忙,也没有?找她,看样子是接受了摇摆到的不该。
“喂,晏哥。”
陈写宁突然的一声?,宣芋这潭死水掀起狂浪,眼中的光凝聚成一束,看过去。
“今晚我家包饺子,你?要不要来?”陈写宁和宣芋对?视,丝毫不怕,“我姐让我问你?的……你?人来就好……下?午六点准时开饭。”
陈写宁约好郁闻晏,挂断电话?,坦然以对?:“姐你?骂我吧。”
“你?……”宣芋拿她没法子,舍不得?说重话?,“这不是给他?添麻烦吗?万一他?是不好拒绝呢?”
“不会的,晏哥如果不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