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做好了被刁难的准备,此时自然是等着。约莫一炷香,苏皖顶着一脸浓妆匆匆赶来。她如今总算是寻到了何时的上妆方法,此时仔细打扮过后瞧着不像往日那般不伦不类了。只是她扶着丫鬟,走姿还是有些粗狂。

远远看到周卿玉端坐屋中,苏皖那颗不争气的心又失了序。若是心跳的声音能被人听见,她此时怕是能震聋屋里人的耳朵。苏皖微微低着头,娇羞地别过脸小碎步走过来。

周家人和老王妃都在看着,不得不说,单论相貌,两人同处一屋都觉得格格不入。周卿玉的容色太盛了,旁人跟他在一起被衬得跟米粒尘埃似的毫不起眼。温氏原先只觉得苏皖相貌上不算上层却也娇俏可人,此时真真切切看到两人战在一起方看出了差距。

这不是儿媳妇,这是洗脚婢啊!

温氏心里一梗,默默与周老夫人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有着后知后觉的震惊。

老王妃一直留意着周家人的脸色,自然将这点小变色看在眼中。她握着玉杖的手紧了紧,僵着脸看着苏皖从门口走进来。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苏皖经过周卿玉身边,矜持沉静的少傅没忍住,小小地打了个喷嚏。

苏皖脚步一顿,扭头看过去,老王妃脸色瞬间铁青。

少傅并非是故意,方才一阵香风经过,香粉吹进了鼻子方打了喷嚏。他一手哪怕掩住唇鼻,立即致了歉。苏皖这才明白少傅是被她的香粉给熏着了,脸蓦地涨红。

老王妃看着局促粗黑的孙女,又看了沉静洁白如天上雪的少傅,再说不出挽留的话。不是她妄自菲薄,自家孙女这皮相就算是嫁入周家,怕是也要吃不少苦头。尤其看到苏皖在少傅身侧坐下,少傅脸上又白了一个度。

周家婆媳一声不吭地看着,两方僵持了许久,老王妃低了头:“罢了,这桩亲事就此作罢。只是老身在此事先说清楚,这桩亲事是你周家有错在先,并非我苏家背信弃义。若是外边人说道,别怪我苏家。”

“自然。”退亲一事自然是男方承担恶名,况且本就是周家之错。周卿玉没辩驳就认下了这恶名。

苏家也算通情达理,事情说清楚,信物交还,这桩亲事便算是了了。

苏皖来这一趟还没弄清楚什么缘由呢,到嘴边的美人儿就飞了?她慌张地看看祖母又看看周卿玉,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反应。周卿玉在临走之前,掏出了一样东西交到老王妃手中,道了一句:“希望老王妃查一查。”,转身便走。

等着周家人离开,苏皖才扑到老王妃怀里,惊慌地哭了起来。

老王妃摸着她的脑袋,捏着手里的玉牌眉头拧得老高。苏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的亲事就这么没了,一颗待嫁的心摔得细碎。老王妃虽疼她,却也没那么多纤细心思,当下就原原本本将事情始末给苏皖说了一遍。

苏皖听完许久反应不过来,对什么生辰八字更是嗤之以鼻。但想起那日在诗会上见到的绝艳女子,哭泣都湮在了喉咙里:“说那么多,他其实就是看不上我罢了。”

说罢,不必老王妃打发,她郁郁寡欢地回了院子。

老王妃看她这个模样心里直叹气。别说她贬低自家孙女,方才两人站在一处,确实有些不相配。不过再不相配,也轮不到旁人来嫌弃她苏家的姑娘。老王妃兀自气了半天,捏着玉牌又看起来。周卿玉说了那话是何意?难道退亲之事还有隐情?

有了这个疑问,她自然得去查。

且不说老王妃再查出这中间还有苏哲毅动的几次小动作如何震怒,如何恼恨自己最得意的孙子行这等后宅妇人之举,就说苏皖再府中闷了许久,某天突然溜出府寻到了夏宅来。

夏淳这段时日正在忙着奶茶店开张之事,十几种奶茶方子她一一命人试着做了。不可否认,经典丝袜最得人心。其他的有些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