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垂下眼帘不看她:“那是太子殿下的追风。”

“太子殿下养的马?”夏淳眼珠子咕噜噜的转,不知又在琢磨什么,神情莫名的吓人。然而她丝毫没照顾凌云脆弱的小心脏的意思,扭着两道细眉,很是小声地嘀咕了一句,“啧~那可就难办了!”

习武之人耳聪目明听个正着,凌云头皮有一瞬的发麻。

他刷地看过来。

夏淳若有所感地抬眸迎上,凌云视线迅速移开,目视前方却义正言辞地告诫道:“追风是十分稀有的汗血宝马品种,大康仅有三匹。”

那又怎样?夏淳不解。

凌风眼角余光见夏淳一脸不以为然,额头更疼了。想了想,他硬邦邦地补充道,“你莫要打追风的主意。那是殿下的心爱之物,除了少傅,太子殿下谁都不给摸一下。”

夏淳慢吞吞摩挲着自个儿的下巴:“就问问而已,我没打算要如何,放心。”

然而丢下这一句,夏淳转头就走。

在回到周卿玉的帐篷里之前,找人要了一把巴豆。

此时已经接近午时。

这会儿午膳已经准备的差不多,正中央最大的营帐内早已摆好了桌椅,看样子是要开宴。马儿已经换了地方,被马童欠揍,不在那棵树下拴着了。夏淳这边逛逛那边看看,算是将这一块的地形给摸了个透。

反正没人管,她问大厨要了些吃食填了肚子,就一个人绕着树林的边缘打转儿。

四面八方都是树,夏淳逛着逛着,发现这林子的东南角有一条蜿蜒向上的山道。看样子挺宽敞,两辆马车并驾齐驱都走得开。揪了一把草叼嘴里,夏淳举着不知从哪儿弄来的蒲扇,沿着山路往上走。不孝敬脚一崴,咕噜噜滚到一边,凑巧发现这破地方还有一处断崖。

刺拉拉的石块滚下去,夏淳惊出一身汗。这断崖看着就陡,摔下去不死也残。

受了一场惊吓,她老实了。抱着她的大蒲扇,又原路折回去。正巧路过树林,林子的南边发现了被散养在此处吃草的马群,而她眼熟的那匹红马就在树荫下吃草。

夏淳眼睛噌地一亮,溜边儿就凑过去。

兴许秋高气爽,草叶肥美。那匹据说脾性不好,踹残了好几个马童的烈马见夏淳冲过来,不闪不避,只懒洋洋地掀掀眼皮子。

好机会!夏淳掏出腰间的荷包,将巴豆混着松子糖一并喂了追风。

追风打了一个响鼻,慢悠悠地吃了一小把下去。夏淳将荷包一扎,拍拍手,转身就准备开溜。只是走了两步,她又退回来。出了追风,还有两匹看起来非常不错的,一匹乌金一般纯黑的黑马和一匹通体雪白的白马。

她贼贼一笑,一手抓一小把,挨个儿将这片草地上吃草的马儿都喂了个遍。

虽说期间被追风仇恨地瞪了几眼,但这么一溜儿喂下来居然还有剩的。夏淳将荷包往袖笼里一塞,抬眼看了眼天色。时辰不早,她赶忙小跑回营地。

回来之时,周卿玉正巧在找她。

夏淳谢过来人,忙随她去周卿玉的营帐回话。既然约定了是两国之间的比试,自然没有随意糊弄的道理。即便是小打小闹,输赢势必会关系国家的体面。这般一来,无论是大康还是鄯单都十分重视,没个十天半月轻易不会结尾。

营帐布置得十分精细,摆设讲究不说,这营帐占地广,还分内室,书房,外间,一个简单的套间儿。地上从里到外铺了厚实的毛毡,仿佛踩在棉花上,落脚都是舒心的。

毕竟要住一段时日,周卿玉甚至还带了书。

夏淳进来时候营帐里静悄悄,周卿玉已用罢了午膳,正在窗边闭目养神。

皇家猎场虽说只在京郊,说远不远,却也不算近。从宫里到猎场,马车走的快也至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