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心应付其他人?况且她们本就是一群不招人待见的,留下只会吃力不讨好。

果然周卿玉换了身衣裳,看也不看秋香等人表演,匆匆就去了景园。

瑾哥儿落水受了惊吓,哭闹不止,夜里还高烧难退。周卿玉这夜甚至都没回自己院子来,就在景园守着,天亮才带着一身倦意回了玉明轩。

清晨的水汽为竹林布上一层极淡的雾霭,夏淳抱着她的小披风,打着哈欠在竹林的尽头等着。如山买蔓延的苍翠之中走出一个白色的身影。

公子乌发披肩,只用一根红木的簪子半束,一袭白衣翩然地立于其中。周卿玉走得缓慢,衣摆随走动小幅度地掀起,长腿窄腰,身姿颀长。一步一步,清隽的眉眼淡漠又隐隐疲惫。仿佛踏莲而来,端的是一个芝兰玉树,眉目如画。

夏淳的哈欠全掩在了喉咙里。

等着人走近,夏淳从一旁窜出来。青翠之中窜出一个黑影子,隐藏在林中的护卫差点没拔了佩剑,一剑斩。

夏淳在周卿玉三步远的地方站定:“公子,奴婢有话要说。”

既然打定了主意把这人搞到手,夏淳当然不会含糊。她歪了歪脑袋,一手指着林间的凉亭,一本正经:“奴婢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告知公子。公子可否移步?”

周卿玉垂眸看着她,清冷的眸子凝出一层冰。

夏淳丝毫不惧,不避不闪地与他对视。

须臾,周卿玉抬腿,随她去到竹林坐下。夏淳一屁股在他对面坐下,然后在周卿玉略显诧异的眼神中忽然想起来,讪笑着赶紧起身站起来:“奴婢忘了,奴婢一时间忘了。”

她赶紧退后三步,立在三步远的地方,开门见山:“奴婢昨夜做了梦。”

夏淳从未表现出来,所有人都不知道,其实她有一个任何人都没有的能力。她可以通过一个人的眼睛,看到整个人未来一个月内有没有祸事。若是有,只需盯着这个人的眼睛十秒,便可以看到祸事发生的全过程。

但是这个能力并不是每个人都能万能的。先不提有的人得天道庇佑,一生顺遂,夏淳自然从他身上看不出什么。有的祸事不祸及性命,夏淳的眼睛也看不到。只是,昨天,她从周卿玉的眼睛里看到了祸事。就说她预见的这些祸事,都不能详细地告知遭遇危险的人。只因告知了此事,当事人存心避开,会有更大的祸事发生。

所以说,某种程度上这种预见也挺鸡肋的。不能避开,只能迎难而上。夏淳只能给点模糊的提示,不改变大方向上地变动,尽力挽救。

“奴婢打小,甚少做梦。”夏淳努力想着措辞,显得叫人能听懂些,“但一旦做梦,便能预见身边最近看得最多之人的未来一个月内遭遇危险。”

周卿玉平静的眼波动了一下,似湖水蹭蹭荡开:“哦?”

夏淳站在不远处殷切地盯着周卿玉,高深莫测的表情仿佛一个老神棍:“公子,一个月后,你恐有血光之灾。”

周卿玉:“……”

“公子你万万别不信奴婢,奴婢此时所说的确实属实。公子你一个月后必定有血光之灾,”夏淳信誓旦旦,“奴婢若没有万分的把握,绝不会随随便便跳到公子你跟前,与你说些废话的。这不是成诅咒了吗?奴婢是那等不着调的人么?”

周卿玉:“……”

“虽然你遭遇什么危险,梦醒了就模糊了。”夏淳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周卿玉,“但是我可以给公子提醒坠马。”

周卿玉的脸色有了细微的变化。

“坠马?”

“嗯。”夏淳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