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了热水。

他知道奚春尽的工作要久站,所以专门去买回来的。

奚春尽笑了笑,张先生三十来岁就开始讲究这些了,平时的保温杯里也总泡着养生茶,感觉自己和他在一起,寿命都能延长个十年。

热水缓解了腿部的疲劳,但底部的滚珠让他有些受不住,奚春尽的身体本来就比较敏感,滚珠一转,他的腿就一抖,不敢严严实实地落下去。

于是张聿钦关闭了按键,蹲下身去,用手去给奚春尽的双脚按摩。

奚春尽吓得愣住了,微微俯身,有些担忧地说:“这样不好吧。”

“您的手是写字的手,不应该做这些的。”

张聿钦头都没抬,继续按揉着。

“是用来疼老婆的手,”他的话语顿了下,“也是让老婆疼的手。”

后半句话让奚春尽霎时哑然,有些面红耳赤。

奚春尽想和张聿钦待在一起,可实在太困,熬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先回房间补个觉。

可这一次,张聿钦跟着他进了房间,竟然没再出来。

窗帘只拉了半边,张聿钦靠在床头,手里拿着今天早上的报纸,看得很细、很慢,因为他怕翻页的声音会影响到妻子睡觉。

奚春尽也觉得有些奇怪,但张聿钦愿意陪着他,他心里也高兴。身旁的人能给他带来安全感与舒心感,很快,他就陷入了梦乡。

张聿钦放下报纸,轻轻躺下来,将人抱住了,却只是望着对方,并没有睡着。

其实他也很想和奚春尽同床共枕。

“小梁,你那边房态核对好了吗?”

“快收尾了,哥你看看还有什么问题。”

“没什么事了,我一会儿催一下房。”

小梁还没来得及应声,就忽地提高了音量:“欢迎光临,请问有预订吗?”

对面没传来回应,小梁有些无措地回头喊了声奚春尽:“哥。”

于是奚春尽抬起头,望见张聿钦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