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好重。”

祁疏踮着脚,白皙手指努力在墙上摸索着乱抓,整个身子都快要贴在上面了,但背上的负担实在太重,那些他舍不得丢掉的金银财宝,在此时都成了拖累,沉甸甸地勒住肩膀和脖颈,把人往下坠。

附近能用的石头全被祁疏搬过来垫在脚下,可高度还是远远不够,眼睁睁看着时间一点点过去,祁疏心里又急又怕,他像是爬不过墙的野猫那般,毫无章法地四处乱挠。

尽管如此,却也没有丝毫进展。

“啊!”

不知是碰到了哪里,手心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感,祁疏用力咬紧牙才没有不小心叫出来,而后看着自己的手心簌簌掉眼泪。

只见到原本细嫩光滑的皮肤上多了好几道划痕,祁疏小声抽泣着把扎进手心里的小石子抠出来,因为扎得有点深,所以开始往外渗血了。

祁疏明显愣怔了好一会儿。

慢慢的,嘴巴委屈地瘪了下去。

“好痛……”祁疏兀自喃喃道,很是无措地蹲在墙角,长时间的担惊受怕在此时像是找到了突破口一样,变成啪嗒啪嗒的眼泪涌出来。

其实就只是一个很小很小的伤口而已,风还没吹几下血迹就干了,祁疏之前还有过被镰刀割破手的经历呢,流的血比这多得多。

但是那个时候有娘亲哄他,帮他踩了不长眼的镰刀好几脚,之后还给他烙糖饼,一咬开里面全都是甜滋滋的糖浆,后来更是再也没让他做过农活。

祁疏眼前模糊一片,大包袱也安安静静地躺在地上,府外传来了一阵清脆的马蹄声,祁疏知道是宋钰庭回来了。

祁疏不安又恐惧地缩在墙角里,他感觉自己可能回不了家了,吸了吸鼻子,像落难的野猫,对着被磨破的手心轻轻呼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