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翻了过来,面朝着宋钰庭,由于哭得太狠,祁疏的眼睛红得厉害,像是稍微颤动一下眼睫都能挤出来大颗的泪珠。

“那我真的想要更多,你又能做什么,去偷,去抢?”祁疏话中含着讽刺。

宋钰庭被这双含泪的眼睛看得心都软了,薄唇落在祁疏发烫的眼皮上,安抚似的。

起兵谋逆此等背信弃义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可宋钰庭急于证明自己,他思虑了一番,最终还是将计划全盘托出,对祁疏再无一丝隐瞒。

在祁疏目瞪口呆之际,宋钰庭顺利地亲上了祁疏的嘴巴,在他的舌尖上轻咬了一下。

“你是不是也认为我是个乱臣贼子,谋权篡位,罪不可赦……”宋钰庭语气很平静,他像是能看穿祁疏的内心想法,“你可知我为何要做犯上作乱的佞臣?”

祁疏一个乡下来的小郎君,没有经历过大风大浪,冷不丁地听到谋反的叛乱之事,顿时神情惶惶,不明白宋钰庭为何要同自己说这些。在他的认知里,知道的越多,死的便会越惨。

宋钰庭拇指碾去祁疏唇角的水光,似乎是回想到从前的经历,他的眼神陡然变得狠厉起来,“那狗皇帝害得我家破人亡,居然还敢妄想让我为他卖命。”

年少时他还真听信了什么狗屁圣上的鬼话,以为父亲结党营私左道乱政,是死有余辜,可到头来才发现这一切不过是因为皇帝的猜疑和忌惮,致使宋氏满门上下,只剩下他一个活口。

或许是一时善心大发,也可能只是为了找个乐子,杀害他全家的圣上把他留在宫里养大了,但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皇帝骄傲自大,恐怕也没有想到养虎为患。

宋钰庭手指穿过祁疏的发丝,眸光幽暗,“天下谁不知道那狗皇帝荒淫无道,他早就该死了,苟延残喘至今也是便宜了他。”

“不日之后,我定会亲手砍断他的四肢,剜去他的眼珠,割断他的头颅……”

嗜血的念头熊熊燃起,不知不觉间,宋钰庭将手刃仇敌的血腥想法全都说了出来,待他反应过来时,才察觉到祁疏面白如纸,抖得不成样子。

“手怎么这么凉,被吓到了吗?”

宋钰庭拉住祁疏的手,贴心而温柔地放在心口上捂着,“有好点吗,别怕,我不会这样对你的。”

宋钰庭看起来这么温和,仿佛刚才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阴鸷狠戾都是错觉那般,祁疏打了个寒颤,垂下浓密的眼睫,“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我不想知道……我累了,我想休息……”

祁疏不敢再看宋钰庭,想要背过身去。

可却被宋钰庭更先一步拥进怀中,祁疏感觉到自己被那团熟悉又陌生的侵略气息包围,耳边响起低沉暗哑的呢喃。

“娘子,我会对你好的,你也喜欢我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