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祁疏最后还是留下来了,沾沾自喜周容清果然是心疼他的,并且当晚就决定去爬床,不过他后面被靳行阑弄肿了,所以还是先不要脱裤子好了。
祁疏一个人在客房里眨巴着眼睛兴奋了大半天,估计时间差不多了才蹑手蹑脚地走出去,他本来以为周容清也休息了,结果走近了才发现卧室的门没有关紧,里面的灯光从窄窄的门缝里透了出来。
他没有偷听的打算,不过谁让他们谈论的对象是自己呢。
祁疏偷偷地把耳朵贴到门上,发现里面说话的人正是刚才把他当成流浪汉要赶走的讨厌老管家。
“少爷您怎么能答应让祁疏住进来呢,那一身的红印子一看就是……唉,到时候靳总发火了对我们也没好处……”
他身上的红印子怎么了,讲也不讲清楚,叹什么气啊,年纪大的人都喜欢把话说一半吗?
居然敢在容清哥哥面前说他的坏话,还不让自己住在这里,祁疏撇了撇嘴,对这位管家的印象又差了几分。
容清哥哥才不会这样说他呢。
“要不然他又要哭了,今天都这么晚了,就算要走也得等明天,哪能大半夜把客人往外面赶?”周容清的声音也传了出来。
祁疏心里更加不乐意了,嘴巴都快能挂起来油瓶,怎么连容清哥哥都不想收留自己呀。
还叫他“客人”,说得这么生分干嘛,又不是不知道他的名字。
在外面生了一会儿闷气,祁疏还是暂时放弃了自己的爬床计划,不过在他刚准备离开的时候就听见老管家的声音再次响起,似乎是变了话题。
“我已经托人去找合适的眼角膜了,到时候不妨碍您用。”
“不需要。”
“您脾气干嘛这么倔呢,医生都说过了,您现在是没问题,那再等个一年半载呢,要是等真的看不见了再去找,哪还来得及呢?”
紧接着就是一阵剧烈的咳嗽,活像是要把肺脏都咳出来,老管家的啰嗦声也停了。
门外的祁疏愣住了,表情变得茫然,他怎么不知道容清哥哥眼睛出了问题,甚至还到了会失明的地步?
他急切地把耳朵往门缝上凑了又凑,想听到更多关于周容清病情的事,可是接下来的交谈却让祁疏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坏掉了。
周容清的声音轻飘飘的,“也活不了几年了,没那个必要……”
第二天祁疏就回去了。他坐在床上想了一整晚,天亮之后又想了一整个上午,连饭都没吃就回到了靳家。
见到祁疏回来,下人们很是惊讶,毕竟在他们看来祁疏算是“畏罪潜逃”了。
他们也没有想到看起来娇声娇气的祁疏会下这么重的手,虽然靳总人没什么大碍,但当时的场景属实有点吓人,半个枕头都被血染得湿淋淋的,那个时候可把他们吓坏了,还以为靳总被哪个仇家给谋杀了。
正在擦花瓶的女仆好心提醒祁疏,“靳总就在房间里呢,他那么喜欢您,您去道个歉肯定就没问题了。”
别的不说,靳行阑对祁疏的好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就是有时候撒个娇的事这祁小少爷也不愿意做。
当房门被轻轻推开的时候,靳行阑正坐在床上看文件,他额头上缠了一层厚厚的纱布,脸上的戾气看起来更重了,连头都没抬就让来的人出去,“不需要水,忙你的去吧。”
他以为是来添茶的下人。
不过靳行阑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这个家里好像没有不敲门就进来的下人。
靳行阑抬头,果不其然看到祁疏就站在门口,身上穿的不知道是谁的衣服,正犹犹豫豫地望着自己。
“过来。”靳行阑捏了捏鼻梁,随手把文件放到一旁的桌子上,那上面原本放着台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