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要养祁疏。

他怎么就养不起祁疏了呢?

第二天一大早,樊琮便拿着银行卡敲开了村长的家门,他把自己想要搞鱼类养殖和给村子里修公路的事情全都说了。

那天进城的时候,他就打听好了。

那家饭店对新鲜鱼类的需求很大,但是跟原本供货商的合作中断了,最近一直都没有找到合适的养殖户,每天上菜用的都是散收的活鱼,质量跟以前相比自然是下降了不少。

饭店对向阳村的鱼很感兴趣,也愿意用,甚至还说如果能保证质量跟数量,他们还会向总部提建议让其他连锁的商家都统一拿货。

据樊琮了解的,这个饭店的招牌打得响亮,在全国都是能排得上名号的,如果能把这笔生意做成,之后的收益是无法想象的。

但运输是个大问题。

向阳村没通公路,车开不进来,鱼运不出去,养再多也是白搭。

如果想要致富,还是要先通路。

樊琮把那张早就被体温暖得发热的银行卡递了过去。

“村长,之前听您说要给村里修路,我这里面有二十万,之前工程队的赔款我一分都没动,咱们能不能早点修?”

村长没接,他知道这笔钱是哪来的。

当初樊琮的父亲在城里的工程队打工,包工头赶进度三伏天里不让休息,结果人一头栽进了正在运作的水泥机里,连个声都没发出来人就没了。

那时候樊琮也只有18岁,再等几个月就要考大学了,樊琮学习好人也踏实,村民们都说他能成为村子里第一个名牌大学生,可惜出了这样的事。

工程队的赔款一直拖着不给,樊琮一个孩子能有什么钱,他娘也跟着相好的跑了,到最后还是村子里的人凑钱给他爹下了葬。

天灾人祸就是这样,樊琮学也上不下去了。

没钱嘛。

樊琮自己上哪弄学费,跟谁要生活费,吃吃喝喝这些不都需要钱?

村长是看着樊琮长大的,亲眼瞧着一个大小伙子短短时间瘦得快要脱了相,话也慢慢变少了,后来只能抗起锄头,变成了现在的樊汉子。

村长把那张已经褪色的银行卡推了回去。

“不用你掏钱,你不是还要养什么鱼?留着自个儿用呗……别等路修好了鱼还见不着一个屁……”

村长昨天晚上也没咋睡。

但是不管樊琮是为了什么吧,现在脸上总算是有点人气和奔头了。

“我明儿到县里去问问,前几天开会他们还说要弄村村通,户户通,拨款也该下来了,你那点钱又修不了几里路……”

樊琮觉得也有道理,便把银行卡收了起来,“那行。”

瞧着樊琮浓眉大眼的也像个正常人,村长还是想不明白,他怎么会不喜欢小姑娘而是喜欢小男生,他只能当成樊琮没有过女人,见着那小少爷细皮嫩肉才动了歪心思。

村长拍了拍樊琮的肩,“村头那家的姑娘打工回来了,年龄也到了成家的时候,你明天去跟她见见。”

樊琮一口回绝:“不见。”

见到樊琮软硬不吃,村长声音也洪亮了不少:“你再混账下去就要吃牢房了。”

樊琮把草帽往头上一扣,“走了。”

看着那扇吱吱呀呀的破木板门,村长心里窝火:“什么赖脾气!”

跟那小少爷睡了几觉还学会摔门了?!

回到家,樊琮就跟祁疏说了村长要他去相亲的事。

祁疏刚从床上爬起来,正在一脸苦闷地挠自己大腿根上被蚊虫咬出来的包,他身上其他地方没多少肉,就属屁股上和大腿上肉多,这毒蚊子都不带换地方的,咬了一连串肿块出来。

祁疏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