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我得奉召入京,会离开一阵子。”
他话一出口,璎珞马上变了脸色,原本半睡半醒的眼眸立刻因惊恐而变得清
晰。“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他转头处理军务,答得毫不犹豫。
“为什么?我只是想跟你去,我保证绝不会打扰你。”她不要再有任何的分
离,老天,如果真的仔细算一算,他们到目前为止,分离的日子甚至多过相聚。
“我是奉皇上这命回京,不是去玩。”
“我也不是要去北京玩,我要陪你。”
“我不需要人陪。”
“可是我不要离开你,我必须守护着你。”她拉着他壮硕的手臂苦苦哀求。
“赫兰泰,我也要去。我真的不会妨碍你,就是让我偷偷地躲在你身后也行。”
他的情绪沉落谷底,闭眼不语。
璎珞的病又犯了。思麟说的没错,璎珞的心思太脆弱,脆弱到承受不起一点
点分离的打击。纵使只是短暂小别,也会引起她严重的不安与焦虑,好像他只要
一离开她的视线范围,就会有生命危险。
他要如何救她脱离这种病?要如何才能让她安心?
“北京之行不是出征打仗,我不会有任何危险,也不需要你来守护。”他尽
量心平气和地开导她。如果这样真能慢慢改善她莫名其妙的焦虑,无论花上十年、
二十年的时光,他都愿意。
“不,赫兰泰,你不明白。”她是唯一看得见未来阴影的人。“这次你远征
西北虽然平安归来,但恶运仍未解除,在你过完二十八岁最后一天之前,仍有生
命危险。”
“不要再说什么预兆的事。”他捺着性子一个字一个字的低声警告着。“我
不相信,也不想听到那些话。”
“那你带我一起去北京,好不好?”既然再劝也没有用,她只好采取最务实
的作法寸步不离地守在他身边。
“我跟你说这么多,你为什么就是听不进去?!”他一掌击在矮桌上,卷宗
散落一地。
“你也听不见我说话啊。”她在声势上柔弱可怜,但这句话形同正面的顶撞。
这些日子相处以来,她已经习惯了他的愤怒与狂吼。“你不相信我说的话,我不
勉强你,但是我一定要跟你去。”
“你凭什么跟我去?”他最恨有人正面顶撞他。虽然会这么做的多半是关心
他的人,为了他好不惜撕破脸讲实在话,但他就是厌恶。
他的死活,不需要别人来鸡婆。
“我是奉皇上之命,征战有功而进京的将军,你是什么人,有什么资格跟着
我进京?”他怒目瞪着璎珞,冷冽地问。
“我只是关心你,不是要去沾你的光,我对皇上的宣诏也没有兴趣。”她只
是想守护他,为什么这么简单的一件事他都不让她做到?
“你若真的关心我、为我好,就乖乖待在塔密尔,不要出去让我丢人现眼!”
他受够了璎珞所谓的关心守护,他是一个成年男子,一个出入沙场的战将,根本
不需要一个弱女子的保护。
“丢人现眼?”璎珞的血液逐渐冻结。
“你开口闭口恶运死兆,把死缠烂打当作是万全守护,逢人就说那些荒诞不
经的前尘往事,你要闹到什么时候才罢休?还要我怎么做你才能清醒?”
“我……我一直都很清醒……”不清醒是应该是大家,可是为何她才是大家
眼中最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