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眼,呼吸均匀,值得庆幸的是他的动作并没吵到她。
借着微弱的光线,他静静将陆初梨的脸扫遍,在黑暗里放大的瞳孔眨也不眨,好像此刻这才是梦,而刚才训斥的话语才是真实。
他沉默无言,呼吸平复过来,陆承德收紧搂着女孩子的手,把头轻轻埋在她的肩膀处。
早就想过的,早在吻她之前他就说过,是他甘愿的,所以现在的痛苦也是他理应承受的。
他想起今天下午陆初梨和他说过两天会下雪,问过年还回不回去看爷爷,问那时候她能和他一起去看结冰的池塘吗。
冬天,蛙总不会再叫了吧。
思绪又飘远了,夜晚最易多愁善感,他模模糊糊想起一个事实他再一次将成年不久的女孩子占有。
好像这么多年的悔恨真的没有让他长一点教训。看来,他真的很像那个讨人厌的亨伯特。
垫在身下的手被压得微微发麻,可他始终没打算抽离开,会弄醒她,会让梦醒来。
陆承德闭上眼,唇边含着苦涩。
*
南城下起雪来是极为好看的。
至少在陆初梨记忆里,飞扬的雪花在一夜之间把城市掩埋,所有熟悉的东西也变得不再熟悉,她在空中哈出一口气,白色的,它转瞬飘走,和灰蒙蒙的天融为一体。
世界变得好安静,听说雪有静音的作用,它把耷拉下的树叶压得更低,最后总有承受不住的,哗啦啦流下来砸在路人身上,浇湿一片肩膀。
从大家不露出皮肤的笨笨袄子就能看出来,今年的雪可比以前大多了,说是南城最大的一次也不为过。
陆承德隔着窗户看向漫天飞旋的雪花,他和陆初梨都没想到这场雪会这么大,院里的绿植哦不,或许现在该叫它“白植”?它们身上裹着厚厚的雪糕块,一眼望去,简直分不清彼此的线条,大家都融化成一个颜色,明晃晃的,有些刺眼。
“好大的雪。”
就连衣服上也带着冷意,陆初梨从身后抱紧他的腰,头从旁边钻了过来,眼里带着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