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华虽有心说和,无奈劝了许久清姝仍不松口,只好先请驸马回去。

她刚打起帘笼正要出去,便听身后一声急唤“春华姐姐!”清姝起身叫住她,抿了抿唇。

“教他进来吧……” ?? ??

裴行之如蒙大赦,只当她消了气,急火火闯了进来,口里忙不迭向她赔罪。 ?? ??

“昨晚是我不好,惹了姝儿” ?? ??

“裴将军!”

清姝高声剪断他的话,语气既凌厉又疏离。 ??

“将军虽为驸马,可这般唤本宫闺名实属僭越,还望将军谨遵臣子本分。” ?? ??

裴行之如同兜头挨了一记闷棍。她这算什么?与自己彻底划清界限吗?

如此淡漠的神色,如此疏离的语气,竟让他有几分错愕,好似之前那个娇俏活泼的小公主只是他南柯一梦。 ?? ??

裴行之还怔在那里,想着该如何开口,却听清姝冷冷说道:“既然将军昨夜将婚前诸事如实相告,本宫也不瞒你,这桩婚事也非我所愿,裴家功高已赏无可赏,唯有赐婚公主以显恩荣。既是两不情愿,日后我也无需与你做戏,假扮恩爱了。” ?? ??

清姝这话有如一记重拳,重重打在他心口上。他险些没站稳,禁不住红了眼眶,颤声道:“做戏?难道公主对臣……都是做么?” ?? ??

“自然,难不成将军当真了?” ?? ??

清姝笑的盛气凌人,抬眼撞上了他的眸子,那双乌黑明亮的眸子蒙上了一层水汽,眼圈也泛了红,满脸的不可置信。 ?? ??

清姝见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心里倒升起一丝报复的快感,索性再添把火,自己也好断了念想。 ?? ??

“日后不论你是去平康里,或是想纳了什么人,我都不会干涉。” ?? ??

她抬起手望着指尖丹蔻,语气平淡至极,像在说着无关痛痒的小事,又转头望向他,笑的张扬。 ??

“至于我在府里养些什么人,也不劳将军费心。” ?? ??

豢养男宠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事,竟被她如此堂而皇之地说了出来,还是说给自己这个驸马听。

登时气的裴行之五内俱焚,却仍抱着一丝希望,强压怒火追问道: ?? ??

“公主当真不愿要这段姻缘了吗?宁可养些个小白脸儿,也不愿同我……” ?? ??

可惜他的卑微只换来清姝的一声嗤笑。 ?? ??

“裴将军也是风月场中厮混过的,怎会问出这样可笑的话来。那些小郎君同花娘们一样,惯会做小伏低,殷勤侍奉……” ?? ??

她笑的意味深长,起身走到他跟前,踮起脚凑到他耳边轻笑道:“又花样百出,教人流连忘返。” ?? ??

此话一出,裴行之的脸色果然难看到了极点。

见他拂袖而去,清姝只觉全身气力被抽干,一下跌坐在脚踏上。 ?? ??

她原是想挽回些颜面的,既然裴行之从前不愿娶她,她这个公主还不愿嫁呢!可眼见裴行之由悲到怒,最后拂袖而去,她心中竟未无一丝畅快。 ?? ??

清姝暗忖道:“方才的话那样伤人,想必裴行之不会再来了。”不见面便不会再想起他,自己倒也乐得清静。 ?? ??

裴行之气的脸色铁青,那些话字字句句都是朝他心窝上捅刀子,听她想离了自己、同旁的男人逍遥快活,他就恨得牙痒,恨不能把她囚在暗室日夜奸淫,将她囚作禁脔,教她再难离开半步。 ?? ??

可他清楚,现下还不至于此,只得强压怒火传来心腹小厮,他要知